胤禟的目光有些幽远,好半晌才轻轻一笑道:“母妃,一辈子那么长,儿子哪想得到那么远,但难得遇上可心的人,这人还是自己的正妻,儿子怎么就不能顺着自己的心意睡自己想睡的人呢?眠花宿柳是浪荡风.流,宠爱侍妾是宠妾灭妻,那宠自己的嫡福晋又是怎样的罪名?”</p>
宜妃叫他问住,呐呐道:“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她吗?”</p>
“但儿子现在喜欢了。”</p>
“她有什么好的,脾气又臭又硬还一点儿都不听话,你瞧瞧,紫禁城这么多皇子嫡福晋,哪个像她这么对待婆母的?”</p>
“母妃,说到底,她是跟儿子过日子。您若不待见她,少见些便是,何必因为这个搅得儿子家宅不宁呢?”</p>
“你说什么?你这是怪本宫插手你的家事?哈,你还真是翅膀硬了啊,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枉我十月怀胎辛苦把你生下来,又精心养育了这么多年,结果你为了个女人如此埋汰我......宜妃的胸腔巨烈起伏,越说越气,越气越伤心,眼泪很快就成串地落了下来。</p>
她等着儿子像以前一样来哄她,他最见不得自己落泪了。</p>
可这次,等了许久却也不见儿子有动静,打眼偷偷向他的方向看去,却见他满脸落寞辛酸,之前还笑得阳光灿烂的俊颜不知何时染上了浓重的阴郁,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p>
宜妃唬了一跳,也顾不得要逼他就范的打算了:“胤禟,你怎么了?”</p>
胤禟苦笑了一下:“母妃,儿子公事上已经够难了,私事上就别为难儿子了成不?”</p>
从没见过小儿子这模样的宜妃顿时心疼了,但仍是疑惑地问道:“你如今在工部任职,不一样是从二品吗?”</p>
“在别人手下办事与封疆大吏自然不同。”</p>
“那你坐到这儿来与母妃慢慢说。”</p>
成功转移了话题,胤禟悄悄松口气,坐到宜妃对面继续卖惨:“母妃,儿子在西安总管一方河务,堪称封疆大吏,所有的事儿都是儿子说了算。可如今在工部,呵,连说话都余地都没有啊。”</p>
“啊?莫不是工部的两位尚书刻意打压你?要不你跟胤禩反应下,他可不光是你哥还是你的表妹夫,便是看在绮彤的面子上,也会帮你的。”</p>
胤禟却是摇头:“母妃不知道吗?沙穆哈和托合齐都是八哥的人,再加上他本就兼管着工部,儿子若不闲混日子,便只能和八哥争上一争了,可您说,我跟八哥争个工部有什么意义?”</p>
宜妃愣了愣,艰难地道:“你皇阿玛如此安排总有他的用意。”</p>
“他的用意便是不希望我太冒头,安稳地当个富贵闲人便好。可是母妃,儿子办差时办的哪件事不是利国利民,皇阿玛为何连继续为民请命的机会都不给儿子呢?”</p>
“是啊,为什么呢?”宜妃想不通。</p>
她想不通,但胤禟却是早想明白了:“因为您得宠啊,母族强大,妻族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