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跳下马,亲自将谷满仓扶起来:“谷大人,你的事爷已经听人说了,护住这些百姓,您辛苦啦,等爷回京定然禀明皇阿玛给您论功行赏。”
“有九爷还有您,下官一点都不苦。”谷满仓三十好几的人了,哭起来泪水止都止不住,这九年,他一年一年地在任上熬着,被上峰打压,被同僚排挤,若不是为了黄河下的这些百姓,他早已辞官离去。
可任是他再坚持,也依然一年比一年绝望。
直到九阿哥出现,直到此刻老十犹如神兵天降,他只差仰天长叹,自己熬出头了。
有了皇子阿哥的介入,相信这一片的官员定然会大换血,把这些贪官换掉,这边的百姓日子也就好过了。他终是活着看到了这天,谷满仓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猛地倒了下去。
同样被困的不止这一处,老十着人领路,一个个山包地跑了一天,屠了整整三千多的官差,御林军手上的刀都砍得卷了刃。因十阿哥到得及时,御林军又异常骁勇,百姓多数都逃过了被烧死的命运,但仍有五处山腰上的百姓被活活烧死,尸体多达六千多具。
老十憋了一肚子火,顾不得满身疲惫,下令围了甘洲各处府衙,所有在职官员无论有罪没罪,全都下了大狱,只等他缓过来后再行审理。
老十的雷厉风行打得这批官员措手不及,他们早知皇上派了两位皇子前来,可得到消息两位皇子离到甘洲还有至少两日路程,这个十阿哥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但这个问题已经没人给他们解答了。
桃花村
婉宁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又输了一局五子棋的她正将炸鸡柳切成小块,然后用筷子夹进九阿哥的嘴里。而九阿哥惬意地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唧嘴不说,还不时指挥婉宁给他倒酒。
酒香勾人,鸡柳更是香得人直流口水,可有赌约在前,婉宁没好意思把爪子伸过去。
呀的,早知道就不把鸡柳炸得这么好吃了,婉宁万分后悔。
虚掩的大门猛地被推开,婉宁抬头看去,但见一身形高大,浓眉大眼的男子龙行虎步而来。她还没认出这胡子拉渣的人是谁,便听他哈哈大笑道:“要说还是九哥你最会享受啊,这是做什么好吃的了,香得真是馋人。”
走到桌前,伸手便毫不客气地拈起一块鸡柳塞进嘴里。
九阿哥也不躺了,腾地一下坐起身来:“十弟,你怎么弄成这样儿?”
十阿哥倒是换了身衣服,但是多日不曾理过的胡子已长成了络腮胡,额前的头发也冒出了一层青茬,瞧着邋遢不已。要不是身上的衣服料子还不错,走在街上没准就被当成乞丐了。
他挥了挥手,端过九阿哥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别提了,那帮狗官捅的大窟窿,这两天差点没忙死我,九哥你也真是的,知道我来了,怎也不说来帮帮忙。”
“九哥我拼死拼活,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怎么着也该先歇歇。”
“等会儿再跟你说,九嫂有吃的,快给弟弟上点,快要饿死了都。”
婉宁看了看天色,才半下午,中午是黄于勇做的饭,早已被这群人造光了,厨房此时空空如也。她道:“要不我给十弟做碗面。”
九阿哥道:“就你那天做的面疙瘩赶紧给十弟来一份,做得大碗点儿。“
“哎。“婉宁起身叫赵正康去厨下生火。
十阿哥瞧着她走进厨房的身影:“九,九哥,九嫂会做饭?”
“手艺还成,我这两天吃的都是她做的。黄于勇五大三粗,做的饭连侍卫都嫌弃,得亏这会儿他不在,否则九哥我才舍不能让你十嫂动手呢。”
十阿哥瞧着满脸骄傲的亲亲九哥,有些纳闷,九哥什么时候跟九嫂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