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妈妈弯着成月牙的眼神,穿过景浅,落在她身后跟着进来的人身上时,不由就是一亮。
;哦,原来是应寒啊,来,过来坐。
她手上连着输液器,一动就连带着长长的输液管一起动,一个不小心,还可能让静脉里的输液针跑偏,很危险。
但她还是笑着,对时应寒招了招手。
时应寒点头,笑着叫了一声,;伯母。就走了过去。
景浅却被妈妈那举动,给紧张的不行。
她一个纵身,灵巧的抢在了时应寒的前面,来到了妈妈病床前。
她略带生气的脸色,极为变扭的抽了抽,握住妈妈的手,轻轻抚摸着她那满是针孔的手背。
;妈,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呀,针扎偏了,可疼了。
她幽幽怨怨,扭头瞪了一眼时应寒,;她是我妈,不是你伯母。
前半句,她说的很干脆,而后半句,却又似是无法开口,而愈发像是在抱怨低喃。
可这话里的意思……
景妈妈的手微微一紧,扬在皱皱巴巴的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尴尬。
时应寒则浑身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又端正了一下坐姿,双腿不自然的交叠在一起,原本舒展的眉头,也愈发凝沉了起来。
他沉默片刻,淡淡开口,;自小就是这么叫的,我习惯了。
;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
那颗不安分的心,不知怎的,又开始躁动,让景浅开不及思考,就是一咬牙,愤愤开口,;什么习惯是改不掉的,你现在就给我改!
景浅从小就很乖巧,虽然很倔强,认死理,可从未如此蛮横不讲道理。
景妈妈沉了一下眸,;浅,别这样,应寒来看我,你怎么还跟人家发脾气?
景浅一回头,愣了。
景妈妈的闪烁着温柔眸光,带着母性独有的治愈,让景浅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那可躁动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已经被妈妈给看穿了去……
;妈,我去给您倒杯水。
景浅找了借口离开,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身后却传来了妈妈和时应寒平静的闲聊。
她愁闷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用力的捏着眉心。
妈妈的沉稳与大方,她做不到。
她无法接受时家人,更无法突破禁锢着心灵的那一层禁忌关系。
可那愈发的不安分的心,却又……
时应寒和景妈妈聊了很晚,景浅就一直靠在外面听着。
直到时应寒看出了景妈妈被强撑着的疲惫,这一场谈话才算收场。
;伯母,您好好休息,手术的事儿,别放在心上,那我就先走了。
他的话,在门边传来,落在景浅的耳朵里,很近,也很轻。
明显是时应寒,要给她听见的话。
景浅心头一沉,几不可见的冷嗤,时应寒这是,还想用妈妈的手术,做要挟?
咔嚓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时应寒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依旧淡漠,可那看似冰冷无情的表情中,却又透着一抹淡淡的释然。
仿佛,这一次的谈话,让他把压在心里的一块巨石,就给卸了下来。
可谈话的内容,景浅是听得清清楚楚,只是一些家常和对妈妈病情的一些询问。
那么时应寒前后仿佛判若两人的样子,就更让景浅怀疑了。
;别待在这里了,跟我回去。
为了尽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