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医院？”

    暖暖拿了车钥匙，怎么也打不着火，颤抖着手，怎么办，她得去找俞阳，去见一面。汽车毫无征兆地撞进墙里。

    暖暖泣不成声，“没人接，我打了好多，好多个电话。他就是不接，俞阳，”暖暖用力捶打方向盘，“刀妈，刀妈，”陈刀接到的紧急通知。

    “快打回去，医生怎么说。”

    陈刀不接话，俞阳的情况很不乐观。

    人在危急情况下的第一反应，真实地呈现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魏绪从来没见过暖暖如此惊慌失控。

    魏绪让陈刀别急，把事情说清楚。

    “俞阳在人民医院。”陈刀不敢细说，免得魏绪误会。

    江大田听到俞阳，“是不是新来的那个代课老师。”江大田最近在帮忙修缮乡小学，有个支教老师请假，就请来了自己的同学帮忙代课。

    魏绪一瞬间的想法：俞阳死了也好，一了百了。想法转瞬即逝，养块石头，养久了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俞阳。

    一行人匆忙赶往县第一人民医院。俞阳的手术需要亲属签字，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葛春兰在国外参加研讨会，起码要六个小时才能赶到医院。

    “我签！”

    魏绪、暖暖、陈刀、陌升、小辛，五人同时夺笔，“我是他的家里人，任何责任，我承担。”齐刷刷看向魏绪，让他拿主意。

    医生是昨天在超市遇见的小葡萄的妈妈，沟通了病情，“医院设施有限，必须尽快转到市医院。但病人，目前的情况不适宜移动，你们要想清楚后果。”

    魏绪拍板，“钱不是问题。”俞阳不能去，他就把人请过来。“刀妈，你去安排。”

    小葡萄妈妈将一张染血的照片交给魏绪，“他一直捏在手里。”是在星光盛典时，拍的集体合照。

    病危通知书一打一打地签，每次手术室的门一开，大家都以为是俞阳出来了，递过来的仍旧是通知书。在一遍遍的失望中，不断地互相安慰，鼓劲。

    “俞阳不会有事的。”

    魏绪签得脚软，把笔塞给陈刀，“你来，老子不签了。”

    “病人大出血，血库里的血浆不够，需要从隔壁市调血。”

    暖暖的眼泪，擦了干，干了擦，风一刮，刺地生疼。“地址给我，”暖暖扶着椅子，爬起身，一个踉跄，跌进魏绪怀里。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一片空白。

    “许超，你去。”魏绪扶住暖暖，“俞阳需要我们，所有人一个都不能有事，听见没有。”魏绪拍拍暖暖的脸，“乖乖在这里等，俞阳醒过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你，清不清楚。”

    暖暖机械地点头答应。医疗专家组进进出出，“俞老师是我国科研的未来，我们一定尽全力抢救。”

    “不是全力，是必须把人给我救回来。”

    魏绪烦躁地来回走动，股市开盘，嘉南股价不出所料，跌破谷底。俞阳遭遇车祸，绝不是意外。

    小辛看向陈刀，当初她要是没有瞒着刀妈，和俞阳策划后续的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现这样的事。俞阳有交代，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要把自己撇干净，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俞阳这一局，布得太大。”

    厉启承对俞阳的死活不关心，赶到医院就是为了告诉魏绪，“万氏集团的两块楼盘出了大纰漏。苏万顺高价买地，银行突然断供。”

    俞阳是想把嘉南、万氏一块吞了。魏绪让魏来查查他那些流入国外的资金。

    “连环套。”

    俞阳前期取得的巨额资金通过汇入魏来洗钱的账户，仍旧是以蚂蚁搬家的方式，打散拆分，借魏来的手，洗自己的钱。接着，流入股市，小规模多笔操作，做空嘉南、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