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两片嘴皮子张了半天也不敢说。这一说出来,岂不是彻底暴露了自己先前想要吞下姜家赃物的事?
“皇上明鉴!这些不是臣做出来的事!如果臣真贪恋这些东西,何必带您去了段府又来苏府?皇上,您别被这些小人蒙蔽了眼!”贺启业扑通跪下,移膝申辩。
段景泽嗤笑道:“恐怕贺侯爷心中所想就是要贼喊捉贼,把视线转移到我与苏侯爷身上。好让圣上无法察觉真相?”
南宫傲揉了揉眉心:“算了,威远侯。此番你可知错?”
“臣……”贺启业咬牙,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他本是想一举把段景泽和苏家拉下马,可不曾想会被他们反手陷害!
“你若能老实说了,朕还能从轻处罚。”
南宫傲这话似乎是在不耐烦下的催促。
“段丞相好计谋!臣如何能不认?”贺启业带着恨意吐出这话。
“既如此。看来威远侯你还当不了掌管大理寺一职。赋闲府中,罚俸一年,好好思虑自己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南宫傲怒而拍桌起,甩袖后便直接出了苏府,坐上回宫的轿撵。
贺启业跪在远处,缓缓抬头看向段景泽,恨恨道:“段丞相,我儿之死一事还未及找你算账!今日之仇,我也绝不会忘记!”
段景泽居高临下看着他,轻笑道:“如果不是贺侯爷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何能让本相钻了空子?与其在这时候全部归罪与在下,还不如好好想想圣上对你说这番话的意思。”
言罢。段景泽直接略过他走到了苏迟烟面前,拉过她的手道:“今日辛苦烟儿了。莫在此处看着无用之人生气,我还想看看烟儿新发现的那本医书如何呢。”
苏迟烟微嘟嘴道:“我倒是不辛苦,可恨大冷天还让我出来一趟,冷得我只想缩脖子。”
话未及说完,段景泽双手捧着她的小手。轻轻揉搓着哈了口热气,柔声道:“我们慢慢走,别被冷风吹疼了脸。”
贺启业:“……”
段景泽!这种时候了还在他面前说这些肉麻话,到底能不能尊重一下他?
而南宫傲坐在华贵马车里,眯着眼,掀开帘子看了看外头飘洒下来的雪粒子。
今日贺启业的伎俩。他不是看不穿,段景泽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是想不通。
可他仍旧说不准,段景泽想要干什么。而太后与贺家勾连到最后,受益的人又会是谁。
“皇上,前头雪越下越大,恐怕得慢些行路,不至天黑可能到不了。”刘福在马车外瑟缩着脖子,抖着声音道。
南宫傲抿唇。放下手里的车帘,未置一词。
夜间到了宫中之后。南宫傲只觉疲惫万状,本想早些歇息。转头又看到了案上摆上的一堆折子。
“今日忙了一日,却也不知是在忙什么!”南宫傲愤然吐出此句。
刘福张嘴欲言,忽听得外头有小太监通报:“十皇子求见!”
南宫傲招手示意他下去把南宫珏带来。
“参见父皇。”南宫珏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之后,跳到南宫傲面前,“儿臣听说父皇一日都不在宫中,是不是外出游玩了?”
南宫傲一见他这般聪颖灵动模样便觉心中微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言:“父皇每日忙于朝政,哪有时间出去游玩?不过是查桩案子罢了。”
“是不是上次关于姜家的案子?”南宫珏直接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东西。“至少和苏迟烟离不了关系?儿臣总觉得这个女子不好。”
南宫傲挑眉问:“难道你还在计较上次的事情?上次她也是被有心人栽赃陷害,并非有意害你。”
“这可不一定!七姐姐说了,苏迟烟目中无人,诡计多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