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被抄家之事迅速成了皇城中的大新闻。茶楼酒肆里各处流传着当时威远侯带人抄检,结果被段丞相在旁监督的事,叙述口吻亲切有趣。总能引来不少听客。
但刚从天牢里出来。随着姜家几十口人无奈搬迁至皇城郊外祖坟旁的姜尚武,没有半点听戏的欲望。
“我绝不会轻饶了这个苏迟烟!即便不是让她死。也要让她好好尝尝招惹我姜家的代价!”刚坐下没多久,不等胡氏为他接风洗尘的姜尚武怒而摔了桌上摆放的一只白瓷杯。
“老爷!您就算心中郁结有气,想报复那个贱人,又何必拿这些物什撒气?”胡氏忙命与自己陪嫁来的嬷嬷收拾了地上的碎片,一面又苦口婆心道:“现在咱们家不比从前了,好容易寻着一只完好瓷杯也被老爷您摔了去。往后再给您端茶送水。还能用什么?”
姜尚武惊而皱眉:“我们姜家,竟然落败至此了吗?”
胡氏却不答此话,只拿眼看着姜余氏。眼中颇有埋怨之意。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不过他段景泽竟敢算计到我们头上,就该想想应当付出什么代价。”姜余氏说着微眯了眼。
几次三番,这个段景泽与苏迟烟联手害姜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姜余氏心中如何能不气不忿?
好在她此前防落败时于祖坟处安置了房屋田产,虽不多。却也可堪堪维系住这一大家子的生存。
“月琴呢?她是我姜家女儿,总该在这时候帮娘家一把!”现在姜尚武比起关心往后如何对付苏迟烟段景泽二人,更想知道如何过上舒坦些的日子。他可不想日后喝个茶还要寻茶寻半日!
“哼。你倒是想着她。可你亲妹妹未必想着你!”胡氏赌气般坐下,对姜余氏和姜尚武都少了不少耐心。
原先胡家的地位不及姜家,她这个儿媳妇自然做的憋屈。现在光景可不同于往日了,她胡氏往后少不得要做一些求娘家贴补姜家的事。姜家求着她都是应该的,怎么能在她面前甩脸色?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了不少底气。看向姜尚武的时候下巴比从前抬得都要高。
姜尚武顾不得这个:“苏宁海体内的蛊毒不是还未解开吗?让月琴找他要些银两过来,我们家何愁吃穿!”
“哥哥难得念起我,为的就是这个吗?”姜月琴站在门槛前,听到这几人的谈话,迟迟没有迈进去。
“如今咱家落败了,你这个做女儿的为咱家争取争取怎么了?好歹也是你的娘家,你可不能没了良心!”胡氏一见姜月琴便激动站起身,不知道的还当她是要控诉什么。
“我怎么就没了良心了?为了到这来我可费了不少功夫!你们以为我在平阳侯府的日子就好过了吗?苏迟烟那个小贱人每日不知干了什么,现在苏宁海也愈发不听我话了!”姜月琴激动走向前来,气得她恨不得给胡氏一巴掌。
“什么?你是说苏宁海现在不受你的控制了?难道是蛊毒解了?”姜尚武一拍桌面站起身,结果用力过大,拍得桌脚“吱嘎”脆响。
胡氏心疼地扶住木桌,仔细查看发现勉强还能用后苦口婆心对他道:“老爷,你就是再着急也管管你那双手!”
姜尚武板了脸,却也知胡氏此言已是无奈之下所出,更无法反驳。
一旁的姜余氏被这番吵闹惹得心烦,径直走向姜月琴:“你刚才说,苏宁海的蛊毒解了?”
“女儿不知!”
姜余氏看似慈爱一笑,拉过她的手于炕边坐下:“为娘知道你在苏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怎么可能会强逼着你补贴姜家。不过苏宁海于我们的重要性你合该知道。”
姜月琴一摸姜余氏冰凉的手心里就已有些过不去了,又听她说了这话,便回握住姜余氏的手:“女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您最清楚,我断断不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