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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让他放弃入嗣许家而已。

    承志感觉胸前一阵窒闷,心痛如绞。他耳朵嗡嗡嗡直响,仿佛有无数人拿着铜锣在他耳边狠命地敲,吵得他脑袋发疼。

    他一时竟分不清,胸口和后背,哪里更疼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承志才扶着墙站好,耳朵里那巨大的轰鸣渐渐散去,厅堂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他听到他的意中人倔强地说:“父亲再过继,那我就再阻止,直到你决定不再过继为止。反正同族里那些人,应该都出五服了。”

    承志思绪飞速地转,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阻止?怎么阻止呢?都出五服了,是什么意思?

    是……像阻止他那样吗?

    也说喜欢吗?

    承志知道他不该想的,可他此时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他心脏跳得厉害,眼前阵阵眩晕。厅堂里对话断断续续,可他不敢再听下去,更没有上前的勇气,只想快点逃离这里,当自己并没有来过正厅。

    承志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没有目的,不问路径,不知不觉竟到了门外。

    门口的小厮见他神情有异,喊了他一声,他也没有回答,仿佛根本不曾听见一般。

    小厮揉了揉眼睛,承志已隐入了人群中。

    正厅里,许敬业险些气晕,喝了女儿递过来的茶水后,心情倒是稍微平静了一些。只是看着不知怎么,竟像是多了一些老态。

    许久之后,他才说了一句:“你就那么不想让我过继?为了不让我有嗣子,你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许长安见父亲被气得不轻,也有意放低了姿态。毕竟气他不是目的。把他气成这样,更不是她的本意。

    她点了一支安神香,半蹲在父亲身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叙起了旧情:“爹,你以前一直很疼我的啊。吴富贵还时常说羡慕我,说我们父慈子孝。我记得你说我晚上去书房看书辛苦,就特意让人把青松园里,三间房屋打通了给我用,留一间做书房,比你住的还气派……”

    她父母之间感情不睦,但在她身份暴露之前,父亲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许敬业双目微阖,听女儿提起旧事,他也不由地心绪复杂。

    是啊,他曾对这个“儿子”寄予厚望,他觉得自己做人做事都挺失败,唯一成功的地方就是有了个远胜于他的好儿子。虽说他希望承志给他做嗣子,可他更希望长安就是儿子。

    这是他唯一的亲生骨肉,也是他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

    可她怎么能这样?!

    “爹爹疼我,我对爹爹也是一向敬重孺慕啊,否则那天在药王庙我不会连自己性命都不顾,就怕爹你受伤……可爹你对我的态度,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吗?我那时候差点没命啊!”许长安眼眶通红,“是,我不该跟我娘一起瞒你,可就因为我是女儿,过去十五年的情分就一点都没有了吗?爹,血浓于水,我才是你最亲的人啊。”

    许敬业眼神微动,药王庙的事情倏地浮上脑海。

    儿子舍命护他,他当时的确也感动的。可那感动和担忧很快就被愤怒所取代了。

    许长安心里暗叹一声,晓之以情后,就是动之以理了:“你既然看重承志,那我招他为夫婿,过得两三年,生下孩子,开口学说话就叫你祖父。你说金药堂传子不传女是祖辈的规矩,可你还好好活着呢,哪就需要传给谁了?我不过是帮着打理罢了。等过个一二十年,你孙子长大,祖父直接传给孙子,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知道了,也不会说半个不字啊。”

    其实这道理,她之前就试图同父亲讲过。只是那时他们剑拔弩张,说不上几句就争吵起来。

    也就是今天父亲被气得有气无力,连句话都不想说了,才能安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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