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白皙的手腕。
承志脸颊微烫,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上来。
许长安双脚刚一接触到地面,就蹭蹭蹭往旁边走了好几步,似乎怕他再度把她推下水一般。
承志胸口一刺:“抱歉,我方才不是有意。你有没有事?”
许长安坐在石头上,右手轻轻揉按小腿。她头也不抬:“如果你真觉得抱歉,那就离开许家,别做我爹的嗣子。”
回答她的是沉默。
许长安哂笑,心想,也是,谁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家业?她自己都不肯的。
承志稳了稳心神,缓缓说道:“抱歉,我答应了义父入嗣许家。”
“既然你不愿意,那没什么可说的了。”
许长安小腿抽筋的情况已有了明显好转,她干脆拧干衣角的水渍,站起了身。
起身之际,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承志脚上的鞋子不知被什么给割开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汩汩的往外冒。
许长安微微蹙眉,想起掉水之前那个荒谬的猜测,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模模糊糊,却捕捉不住。
衣服湿着不像样子,她也不想多跟这人纠缠,跺跺脚,挤出鞋子里的水,就大步离开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承志才后知后觉察觉到了脚上的伤。
许长安病了。
她这段时间本就心事很重,这次落水又受了寒。等次日清晨醒来,她发觉自己身体滚烫、头昏眼花。
作为学医之人,许长安很清楚症状,当即强行打起精神,写了个药方,交给青黛。
看小姐这个模样,青黛心疼极了:“伤还没彻底好呢,这就又病了。”
“没事儿没事儿,都是小病。”许长安到这个时候,仍不忘出言安慰,“能治好。”
她脑袋昏昏沉沉,也无心留意别的事情,喝了碗水就先躺下了。
青黛是丫鬟,轻易不能出府,抓药这样的事情,当然还是让小五来。
小五拿了药方,直奔金药堂,将药方放在柜台上:“劳驾,照方子抓药,少东家要的。”
听到“少东家”三个字,承志耳朵动了动。他近来在药铺帮忙打杂,简单的药理也知道了一些。站在伙计身后扫了一眼方子,见是治发热的药方。
伙计一面抓药,一面问:“少东家?少东家病了?”
“可不是吗?”小五叹一口气,“听说昨个儿着凉了,本来伤就没好全呢。”
承志心里咯噔一声,着凉了?是因为落水的缘故吗?想到她昨天落水的原因,他颇为懊恼。
破天荒的,他有些神思不属,短短一个时辰内,被张大夫委婉提点了两次。
小五拿上药就回许家,直接去了厨房,看着煎药:“要三碗水煎成一碗药。”
现下还没到做饭的时候,厨房里帮工的人一面悠闲备菜,一面说着闲话。
等药煎好,小五已听了不少家长里短。
他端着煎好的药送到青松园。
许长安脸颊鲜红,身体乏力,轻声问:“是在咱们金药堂抓的吗?”
“是的,少爷趁热喝。”
汤药很热,难以入口。许长安就拿了个汤匙慢慢搅动。
见她神情恹恹,小五学着平时的模样,跟她说话逗趣:“少爷你不知道,昨天老爷带着人去了吴家讨要说法,说那俩人是吴家少爷指使的。吴家少爷也真有意思,抵死不认,硬说自己没指使,说那十两银子是请他们帮忙找人的……”
“后来呢?”许长安抬头,心想,这倒是吴富贵的做事风格。
“还能怎么着,又没有证据。”小五换了话题,“不过,话说回来,老爷对那位还真好。昨天闹那么大一出,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