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老太太说要写信到邹家呢!”侍书兴奋地跟在曾淑身后,嘴里小声道:“看来不久之后邹家三郎就要到京城来了!”
曾淑脸色微红,快步往前走并不搭理。
侍书一边跟着一边道:“姑娘, 老太太还说邹家的大太太是个疼儿媳妇的, 嫁到他们家就好像是掉进了蜜罐子里头一样。”
“莫要说了。”
曾淑轻声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今日的事我们就当做没有听见,总之一切但凭祖母做主就是了, 她老人家是不会害我的。”
“说的也是。”
侍书道,不过说到这事她又有些愤愤不平地替曾淑抱屈,“不过老爷和太太也真是的,寻的都是些什么人家啊,一点都不靠谱。”
“姑娘您知道吗?”
“奴婢那天出去买饼子,听说那什么咸大人, 我们家拒绝了他的提亲之后, 他没两天就定下了上官的女儿。”
“如今已经过了礼, 正准备着迎娶呢。”
侍书说完了这事后又嘻嘻笑:“不过他家里的那个妾室却不同意,正寻死觅活呢。还说咸大人能有今日都是靠了她和婆婆日夜做绣活赚了些银子, 不然一家老小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咸大人想要迎娶太太过门,得先把她抬为贵妾,还拿出了咸大人当年写的承诺书信为证。”
曾淑诧异, “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侍书道:“听说如今咸大人是左右为难, 外头好些人在看他笑话呢。连带着他定下的那个姑娘也脸面无光,被外头的人议论纷纷。”
她脚步轻快地走着, 庆幸道:“还好老太太眼神厉害,一眼就瞧出了这里面的不对劲,不然现在受苦的就是姑娘您了。”
……
等待着邹家三郎上京的功夫, 京城里又下了几场大雪,一天冷过一天,曾淑的衣裳也是越穿越厚,险些裹成了一个球。
并且没几日那些湖啊河啊的就都上了冻,人走在上面都不怕。
于是就有相熟的闺秀邀曾淑去玩冰嬉。
冰嬉是京城人冬日里很喜欢做的一件事情,每年冬天都有人天天往那河里看,时时关注着它们什么时候上冻,一旦上冻那马上就派人回去把家伙什拿来,一刻都是忍不住的。
即使是没冻结实的时候,也有人忍不住在上头滑来滑去,但这时候危险大得很,一个不小心就会踩到只有一层薄冰的窟窿里头,整个人都会掉下去。
哪怕是及时捞上来也得大病一场,就此一命呜呼的也不罕见。
不过这些都是普通人家的境遇,和曾淑这种大户人家的郎君姑娘们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因为他们往往是等到冬至之后,到处都结上厚厚的冰的时候才被长辈们允许出门去玩。
并且所到之处还会有专门的下人上去先规整好场地,提来一桶一桶的水往冰面上再厚厚的浇上一层,务必要保证这些大家郎君姑娘们的安全。
此外他们玩乐的地方还和京城普通的百姓不一样,普通的百姓有河便能玩,而他们去的地方则是风光优美、代表着身份、地位,平时不让普通百姓进入的金波池。
曾淑收到的这张帖子,就是邀请她冬至那一日到金波池去的。
“去吧。”邹氏语气和蔼,“你们小姑娘是该到处走走,不然啊得在屋子里憋坏了。不单单是你,索性啊家里的三个女孩儿都一道去,让你二哥护送你们。”
于是一行四人就这么出发了。
金波池上人员熙熙攘攘,遍眼都是京城的贵族子弟,平平无奇的曾家四兄妹到了此处除了早就约好的人外,丝毫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并且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就陆陆续续地跟各自的友人在一块,相互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