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狠狠地拍着桌子,俏丽的脸上一阵扭曲。
“老夫人不是罚她抄书吗?怎么她还有心思吃肉!”
玛瑙和几个丫鬟侍立在一旁,诺诺不敢说话,待钱姨娘气过一阵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道:“姨娘,我得了一个信,可以让夫人那边抄不完书呢!”
“什么?!”钱姨娘抬起头。
玛瑙小声道:“二门上的人说刚才夫人派人出去了,好像是用来抄书的澄心堂纸不够用了,让打发人出去买。姨娘您想一想,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得花上好些时候,若我们让那纸送不进来……”
“夫人岂不是抄不完了?”
“即使能抄完那纸张不同,一优一劣地呈到老夫人面前,也能让夫人落下个没脸来。”
钱姨娘若有所思。
她想了想道:“是有道理,不过老夫人不喜欢她,这样也动不了她的根基,还是得到了侯爷跟前才好。我仔细想过了,之前我们一直扳不倒她,可能是因为侯爷对她偏听偏信的缘故。”
“有了!
钱姨娘灵机一动,“玛瑙你去拿纸来,我记得我们也有澄心堂纸吧?你去取一些来我这就给她送过去。”
她高兴地站了起来,兴致勃勃地道:“侯爷如今就在她屋里头,我倒要看看侯爷知道她处事不公,胳膊肘往外拐、刁难妾室、不配做当家主母等等劣行之后还会不会再对她如此纵容!”
没准侯爷一生气,就直接撇下她了呢。
想到就做,钱姨娘收拾好压箱底的澄心堂纸之后就要往外走,但临出门前她又心思一动,坐在案前耐心地抄了两遍《女则》及《女诫》,放在了纸张的最上头,这才整了整衣裳往正院走去。
……
傅永宁吃饱后去书房和亲信议事,曾淑闲着没什么事情做,便拾起了绣到一半的荷包,准备这两天把它绣完。
这荷包曾淑是打算绣给傅永宁的,不过最近事情多,一个荷包从乞巧节绣到现在还有几针没绣完。
绣着绣着,她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情,便把晴雁喊了来。
“晴雁,”曾淑放下针线,柔声道:“侯爷把你给了我,并且说你是可信之人,如今我有一事要托你去办。”
晴雁一听立马跪了下来,诚恳道:“夫人请吩咐,我们一家自从在侯爷身边侍候之后就只听侯爷的话,侯爷将奴婢给了夫人您,那奴婢也只听夫人的话!”
“很好。”
曾淑满意地点头,“今日你和我一起去见的老夫人,那个在庄子上摘果子却摔断了腿的人你可还记得?”
她站了起来,转身从柜子里抱出一个黑色的雕花匣子,低头把匣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了四锭银子放在桌上。
“晴雁,老夫人说给我摘果子的那人把腿给摔断了,一家人都没有了着落。我心里有些不安,所以想让你去看一看,给他请个大夫治好他的腿。”
曾淑轻微地抿了抿唇,把银锭往前推了推,“这里有二十两银子,请医抓药应是够了的,如果有多的就赏了那人,若是不够你再来找我拿。”
顿了顿,曾淑又补充道:“另外,他伤着腿做不得活的这些日子,月银都从我这儿出,不要让他家里人受了连累。如果他那腿治不好了,你就看看他的子女里头有没有能用的,带进府里做些杂活贴补一二。”
晴雁有些惊讶,伸手接过了银子感激道:“夫人您放心,明儿一早奴婢就启程,定会把这事办好的。”
“那就最好了。”
曾淑松了口气,“让小厨房明早做些糕,你一并带去吧。”
两人正说着,忽看到侍书一步一回头,强忍着笑意走了进来,看到曾淑后侍书终于忍不住大笑道:“夫人,您猜猜我刚刚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