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整个陆家都排挤童心暖时,沈兮露与方岚交换了眼神,扬唇淡笑。
“妈,心暖还生着病,你让她去休息。”沈兮露可怜道。
“兮露,你这孩子就是心太善,算了,反正我也不敢使唤童大小姐。”方岚配合着沈兮露。
沈兮露刻意放低声音,眼尾却扫向陆深的背影,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陆深听到。
陆深背对着她们,微微侧首,深色的西装像是化不开的墨,勾勒着疏离的身影,长睫一垂,隐去了冰冷的目光。
“她只是佣人。”
放下一句话,陆深上车离开。
童心暖却像是被判了死刑,在沈兮露母女的目光下犹如待宰的羔羊。
沈兮露眼尾上扬,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声音却保持着平时的温柔。
“心暖,你去帮我收拾一下房间。”
童心暖的双腿还僵硬在原地,身子被方岚推搡了一把,撞在了花架上。
咣当一声,婚前她种下的花苗连着花盆摔碎了。
她盯着奄奄一息的花苗,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算了,花不会开花了。
“我去。”童心暖无神道。
沈兮露挽着方岚,转身道,“妈,我肚子饿了。”
“好,好,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八宝粥。”
母女两个说笑着去了餐厅,俨然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童心暖拿着工具,上楼推开了原本属于她和陆深的新房。
空气中残留着陆深的气息,还有化不开的暧昧。
想着,她鼻子一酸,压着胸口,仿佛周围的氧气都被抽空,叫她无法呼吸,目光闪躲的时候却看到了地上的某个物件。
用过的TT。
惊愣之余,童心暖捂着胃忍不住的干呕,直接跑到了洗手间呕吐了起来,翻江倒海后只剩下满嘴的酸涩,缩在角落里默默的落泪,生怕被别人看到。
她知道,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再会帮自己了。
童心暖忍着身体的不适将卧室收拾干净,离开前,她将陆深的睡衣叠放在他习惯的位置,双手眷恋的轻抚着丝质的睡衣,仿佛抚摸到了那个温柔的陆深。
“陆深。”她哽咽的自言自语。
“还在这里干什么?偷懒呢?”佣人突然进入房间,命令道,“家里的地毯要洗了,沈小姐说那么贵的地毯一定要手洗,今天洗不好就别睡了。”
不等童心暖回答,两个女佣就拉着她去了院子里。
巨大的地毯已经被人用冷水浇湿,在冰冷的雪地里还冒着白气。
童心暖身着单薄,冷的缩了一下。
“还知道冷?”
女佣一笑,两个人一左一右拽下了童心暖脚上的鞋,让她赤脚踩在冻得发僵的地毯上。
“你穿着鞋洗,不是又脏了?我们帮你省点事。”
两人咯咯笑了起来。
女佣又扔了一个小小的板刷给童心暖,笑道,“洗的仔细一点,沈小姐这个人爱干净,容不得一点脏。”
“这话你就错了,沈小姐多宽宏大量,这么大一个脏东西放在家里,还给口饭吃,要是我呀,可忍不下这口气,饿死了算,谁叫她心肠歹毒的?”
两个女佣讨论着。
童心暖眼中干涩发红,看着自己昨天替方岚洗衣服冻得红肿的手指,再听女佣这么说她,眼底更是一片荒芜。
现在,整个不夜城都知道她爸爸是个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的恶魔。
而她,不择手段,心肠歹毒。
可是自始至终,这些指着她鼻子骂的人却从未给她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
说再多都是狡辩而已。
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