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面色凝重:“这位是?”
“秦李复言和贺穆萱。”
医生惊起,忙跪下存候,贺穆萱急问:“不必了,这真相如何回事?”
医生叹了口气:“怕是中风了之症,乃肝阳暴亢、风火上扰所起。”
刘先生中风了!
贺穆萱好像不信,前几天,刘先生还提起要回老家江南的事儿,这另有壹年便要退了,好好的身子骨,如何便中风了。
挡开医生,她亲身给刘先生切脉,观刘先生面相,得出的论断,让她呆坐在了床板。
这脉相,这表象,兖然便是中风没错。
上了年龄,血管梗塞,导致中风是多见。
只是贺穆萱没想过,这种病会发生在通常里身强体健,精力振作的刘先生身上。
福夫人哭成了泪人,这古代的医疗前提,未必能保住刘先生的性命。
如果是脑内血管爆破,出血面积过大,很容易氲命。
看刘先生的表情,苍白疲乏,贺穆萱眼圈红了起来。
却还不至於乱了方寸,中医广博深湛,她研习了徐老三留下的那些病黄历子,也大约晓得,这中风之症如何配药。
中风之症,分为五类。
乃肝阳暴亢风火上扰证,风痰瘀血痹阻脉络证,痰热腑实风痰上扰证,气虚血瘀证,阴虚风动。
观刘先生面向脉相,便便是医生说的肝阳暴亢、风火上扰证。
此症有的放矢,目的乃镇肝熄风、滋阴潜阳。
贺穆萱当便拿了文字纸砚,开了方剂。
怀牛膝、代赭石、龙骨、牡蛎、白芍、玄参、龟板、天冬、茵陈、川楝子、生麦芽、甘草,各取用量,交到医生手里。
“赶紧按着我的方剂去抓药,快。”
医生看了壹眼,目光看向贺穆萱,几分受惊。
贺穆萱蹙眉催道:“看什麽看,快去抓药啊。”
医生忙应:“是是是。”
医生壹走,贺穆萱便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中,壹双厚道的大掌,轻轻按上肩头。
虽然没有壹句安慰的话,内心却好受偏僻了很多。
福夫人走上前,泪落涟涟:“穆萱,我家大人,不会有事?”
贺穆萱只能尽力安慰:“刘先生福大命大的很,夫人安心便是。”
得了安慰,福夫人眼泪总算止住了很多,断断续续颖咽啜泣道:“是我马虎,早晨起来,他便说身子不舒服,头有些昏沈,看东西都摇摇晃晃的,是我没上心,任由他来衙门里,如果我其时上点心,请了医生,大约便不会如此了。”
说完自责的,不断抹泪。
她的小儿媳,也在边上垂泪。
排场看着也挺悲痛的。
贺穆萱只能尽力宽慰福夫人:“夫人,这病症只能提防於未然,壹旦发生了,也不是你我之力,所能抗衡的。你且宽宽心,刘先生现在的脉相来看,性命无忧。”
福夫人或是止不住哭声,大约是想到最後壹年家里发生的事儿,着实不由得悲伤。
“这壹年,我家老太太没了,小孙子也没了,现在连我家老爷都……我也没少去庙里拜拜,也没少给香火钱,如何会如此,如果然是有什麽鬼祟作怪,倒是冲着我来啊,呜呜。”
说着哭的更凶,她小儿妻子在边上安慰:“娘,您别悲伤坏了身子,家里还都要靠您呢。”
“你爹如果是没了,娘也是没法活了。”福夫人和刘先生夫妇情深,贺穆萱很是为这份情绪所动容。
不觉眼眶潮湿,落下泪来。
屋内空气消沈压抑,门外的人,壹个都不曾离开,都悄然的等着他们的大人转危为安。
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