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暑氣漸收。
地上的余熱尚完全散去,不打個扇子送點風,仍然叫人發悶。
紅花巷,壹片醉生夢死。
穿戴露出的姑娘們,賣弄風騷的站在各自門口,招攬來賓。
連續四條人命,也不曾損害她們的心情。
頂多,那些街面上,沒有館子的昌妓,少了許多。
也有為了幾個銅板,又自認為不至於那捫糟糕的,站在巷口顯眼處,擺弄著身子,招攬過往路人。
說是路人,其實都是來尋歡作樂的。
差別於十米巷那兒去的人,能來這的,根基都是少少穿戴壹樣,乃至有些落魄的男子。
這些男子,年齡根基在四十擺布,不拘壹格,唯壹壹樣特征相似,便是窮酸樣。
汗水臭氣,夾裹著差勁的胭脂氣息,著實難聞。
比起炎天提刑司的停屍房,這氣息,都算是香水了。
贺穆萱站在壹群昌妓中心,塗抹著厚實的胭脂水粉,專門在眼皮那兒沾了點膠水,眼角弄的耷拉少少,樣貌便顯的平淡許多。
加之身上粗鄙的衣裳,臉上厚實的脂粉,另有買了的壹整套差勁的行頭,在這燈光迷離暗沈的巷子口,她的醒目光彩,都被美化的潔凈,遠看,和那些招攬來賓的女人,沒什麽太大的差別。
唯壹稍稍有點差別,她光亮的臂膀上,壹對黃金桌子,雖然不粗,在燈光下壹閃壹閃的,很是金貴。
很近這裏命案頻出,來逛的人便很少,凡是來的,也都放著幾分的把穩,只找那些館子裏的姑娘,贺穆萱和四周幾個姑娘,生意清冷。
偶爾來了壹個,幾人哄搶壹番,被此中壹個帶著個男子的女人搶走了。
站了午夜了,有些人站的無趣,開始在邊上談天。
贺穆萱湊了過去。
有人看上了她的諮子:“妳這雙諮子,是真金的。”
贺穆萱點點頭:“是啊,我前夫留給我的。”
同事們打量她:“妳都功效親啊,妳還來做這個。”
“沒方法,他是個短命鬼。”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她主動把李復言的臉代入進去,“壹走,他兄嫂便來鬧事,把東西都給霸走了,我沒了生路,只能來做這
壹行。”
兄嫂,對號入座,便乾王和陸昭昭。
這些人大約對這種段子,怪罪不怪了:“這世道便如此,誰霸蠻誰得道,便說剛剛搶我們生意的,誰讓她背後有個打手弟弟呢。”
“對了,妳今日是第壹天來嗎?或是過去,也做過這個?”
贺穆萱裝作很老練的樣子:“先前做過,便是做人家的姘頭,而後被原配發現了,打的半死,看我眼角,到現在都還沒長好。”
燈光暗,同事們湊過來看,眼角的確看上去不太天然。
“那妳那姘夫呢?”
贺穆萱藐視壹笑:“給那婆娘管教壹頓,便說不可以管我了,倒是經常給說明男子,我這不便入了這壹行,前幾天我才曉得,他給我帶那些男子,自己還抽成呢,我壹氣之下,和他斷了潔凈,自己出來做。”
“哎呦另有這種慫貨,保不齊是他婆娘教唆的,妳自己出來幹也好,如何便選了這了?”
贺穆萱惺忪的往墻上壹靠,對著路燈玩那對金諮子,看的幾個女的,都眼饞。
“不選這,我還去十米街啊,那能要我嗎?”
“妳長的也還算可以啊。”
“可以什麽可以。”
壹個女人,拍了拍贺穆萱的肩膀,壓低聲音:“妳別是沒聽說,這紅花巷很近出了個殺人魔王。”
贺穆萱直站起子,壹臉八卦:“聽倒是聽說了,但也沒有這邊明白姐妹,沒有聽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