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告诉何伯伯。何明被何伯伯打了一顿。”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艰涩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心里却已经没了底。
被打了,那可真是好事。
谭诗诗不负责任地想,似笑非笑:“不是我。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
叶韵不想信,可她知道,叶芙从不屑于撒谎。如今看她的表现,分明是幸灾乐祸而不是大仇已报。
“对不起姐姐,我只是因为担心他,所以……”
她垂下眼帘,酝酿好自己的情绪与表情,抬起头刚准备表达一下自己对何明的关切与对姐姐的担忧,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谭诗诗已经转身走了好几步,根本就不屑于与她多说什么。
叶韵盯着后背的蝴蝶骨,内心念头翻滚,眼神从可怜到幽深,最后终于归于平静。
夜间宴会上来了不少人。与以往一样,池家没有人过来。
从叶小山与黄娟结婚开始,池家就对他生出了怨怼。并不是因为他结婚太快,而是因为这个结婚对象。
在他们眼中,黄娟的前夫是池薇薇死亡的直接推手,和谁结婚都好,和凶手的遗孀,他们无法接受。
池家一度动过心思想将叶芙带回去养,被叶小山拼命拦住了。
结果就将叶芙养成了这副模样。谭诗诗手中捏着气泡酒,金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美妙的光线。
叶芙在她脑海中不满地抗议:“我什么样子了!思考往事不要带上我好吗!”
谭诗诗默不作声地将她曾经做过的事给她看,惹得她在脑中尖叫起来:“不,别放了!你这是公开处刑我!”
两人一边插科打诨,视线一边无声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间或说两句场中人到底是谁,有什么事迹,以加强自己的记忆。
“以前觉得什么都很简单,现在想想,这么想的自己才是真简单。”叶芙在脑海中说着,谭诗诗心不在焉地附和。
有人在她身后说:“这是,叶大小姐?怎么在这个角落里待着。”
谭诗诗回头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一时间却想不起姓甚名谁。大概是叶芙以前的狐朋狗友?她不确定地想,露出浅笑:“今天的主角是爸爸,我可不好喧宾夺主。”
那人看看场上花蝴蝶一样跟在何明身边到处走的叶韵,又看看这边无人问津的谭诗诗,言不由衷地说:“是啊。”
不就是没人想和她聊天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脑海中已经情不自禁地闪过了这样的想法。
正要再撩拨两句,看看能不能撺掇两姐妹闹起来——这样的闹剧在过去的几年中已经发生了无数次,是他们屡试不爽的保留剧目——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大步走过来。
那人顿时就不敢说话了。
虽然自己当纨绔子弟还是挺开心的,但对上那些事业有成的人,依旧会不自觉地心虚。而眼前正在大步走过来的这位,分明就是圈子里不太多的上进派。
“叶芙?”
谭诗诗对对方点点头:“高总。”
高宇本就是觉得看上去相似才过来的,闻言顿时哑然:“没想到真的是你。上次那个项目,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拿到手了。”
他用探究的视线盯着谭诗诗,口中说:“叶总真是手段了得。”
谭诗诗莞尔:“高总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大家一起开价,价高者得嘛。”她对高宇举杯,双方轻轻一碰。
旁边听着的人此时已经目瞪口呆。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高宇对谭诗诗的称呼变化。
从叶芙到叶总,这是本质上的飞跃。如今圈子里的鄙视链里,可不是什么人随便办个公司就能被这么称呼的。
更不用手,两人言辞当中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