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医生也不敢轻举妄动，越发显得小心谨慎起来。

    慕昭南也安静了下。

    杨怡岚更是惊愕，一时半会没了反应。

    “离婚，马上离婚。”杨芳再重复自己的话题。

    但是那刀子，杨芳始终就放下，戒备心极强，也不让任何人靠近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屋内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妈。”率先回过神的是慕昭南，“就算你要我们离婚，今天也不可能了，民政局今天已经下班了，什么都要明天再说，你先把刀子放下。我们谈一谈。”

    “没有可以谈的。”杨芳很是直接，眼神更是一瞬不瞬，“离婚协议我已经弄好了，你们只要签字，剩下的，也不需要你们去，我就会让律师办稳妥。”

    慕昭南默了默，是没想到杨芳什么都处理好了。

    杨怡岚更是显得被动的多：“妈——”

    “你闭嘴，你没资格叫我！”杨芳低吼一声。

    杨怡岚到嘴边的话又跟着安静了下来，而杨芳没放过杨怡岚的意思，冷笑一声：“你签字，马上签字。慕家要不起你这样的人。也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我必然不会客气。”

    杨芳手中的刀又冲着杨怡岚晃了晃。

    但这样的动作，却更显得危险的多。

    医生和护士大气不敢喘息，他们什么都不敢动，杨芳的情况，他们跟了六年，再了解不过，而现在杨芳是失控了，若是用强的，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的后果远远比起当年杨芳来疗养院的时候，更为严重。

    杨芳不在意这些。

    那离婚协议已经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妈。”慕昭南没看，就只是这么看着杨芳。

    杨芳的刀已经压在了大动脉上，大动脉来时渗血，甚至杨芳一句话都没说，就只是这么看着慕昭南，这样胁迫的意思格外的明显。

    慕昭南还想说什么，杨怡岚却忽然开口：“给我。”

    慕昭南错愕了一下：“你……”

    而杨怡岚没理会慕昭南，很利落的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她很清楚，自己不签字，杨芳是真的会死在他们的面前。而杨芳死了，她就算和慕昭南在一起，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毕竟他们之间牵扯的人命太多了，不仅仅是一个慕家，还有杨芳。

    任何人都不会毫无芥蒂的和一个逼死自己母亲的人在一起，那时候，他们也会有无尽的争执。

    而这个事，也是一直压在杨怡岚心口的不安，很久都没散去过，就好似早晚都会爆发。

    从那一天见到杨芳开始，杨怡岚就担心过。

    而现在，只不过是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杨怡岚忍不住深呼吸，而后，她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到了桌面上，杨芳看见了。

    “昭南，你签字。”杨芳冷静的提醒慕昭南。

    这个字，慕昭南不可能愿意签，毕竟这么长时间来，慕昭南花了多少心思才让杨怡岚留在自己的身边，而现在却冷不丁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想也不用想，慕昭南都很清楚杨芳的情况。

    不签字，杨芳现在已经走入死胡同的模样，真的会让最终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而签字，慕昭南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他看向了杨怡岚。

    但是杨怡岚却没看向慕昭南，低敛下眉眼，好似在思考什么，护士虽然处理了胸口的伤口，但是那伤口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别的，仍然在纱布上渗着血，看的有些渗人。

    慕昭南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签字啊。”杨芳怒吼出声。

    慕昭南闭眼：“妈，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