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肯开口说这么多,已经是祝星河的一种胜利了。
其实之前在学习这一块知识的时候,祝星河和一些同学都恨不明白:他们是要做心理咨询师的,又不是要给别人做按摩师的,为什么要去自降身价?
可后来遇到了许许多多被因此而帮助的病例,祝星河才知道。
有时候有些人的压力其实也只是来自于一个没有能听他们说话的人,当他们将内心想说的都释放出来之后,一切也就能够变得好起来了。
皇后娘娘放松了下来,只需要祝星河几句话的引导,就缓缓地将自己如今的烦恼都说出来了。
这一刻,祝星河和皇后娘娘之间,并不是奴才和主子的关系。
祝星河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地,让皇后娘娘越发地安心了起来。
在治疗的过程中,其实时间过得很快。
祝星河要掌控着这个时间,不能让外头的人将这一次的治疗打断。
还好,有姑姑在外头坐镇,旁人也不敢打扰什么。
时间快到的时候,那放在水盆之中的香也燃烧殆尽了。
皇后娘娘的眼角有泪痕,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流泪。
可在祝星河看来,她今日是帮到了一个孤独又无助的人。谁都不是天生就会做皇后母仪天下的,原来这位平日里端庄大方的皇后娘娘,心里头也有那么那么多的惶恐。
从前在电视剧上只看到皇后的风光,如今方才知道,或许这世上是没有什么比当一个皇后更让人觉得心累的了。
虽说皇后的心里还有许许多多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时间到了,皇后娘娘的头疼也真的好了许多。
祝星河不敢再太过逾越,便从皇后娘娘的床榻之上退了下去:“请皇后娘娘,赐奴婢罪!”
她没说是什么罪,反正逾越之罪,她肯定是没跑了。
皇后愣了愣,而后笑道:“你倒是个聪明的丫头。旁的宫女若是治好了本宫的病,只怕是求赏赐还来不及呢。”
祝星河只是低头:“求皇后娘娘,给奴婢一条生路。”
她们谁都没有把话说明白,却谁的心里头都已经明白了。
皇后略微点头:“那就罚你半月月例银子!”
又是月例银子?!
祝星河是没忍住,脸色就苦了下来:她还有浣衣局的那一堆账都没有还完呢,二十五岁出宫之前,到底还能不能还清了啊?
然而看到祝星河这表情,倒是让皇后有些意外:“怎么,是罚的太重?”
“不不不!”
其实在宫中,罚月例银子已经是最轻的了,祝星河自然跪下谢恩:“奴婢多谢皇后娘娘。”
“叩叩叩——”
祝星河谢了恩,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娘娘,是您在说话吗?”
皇后娘娘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你们都进来!”
姑姑带着众人进门,不必多问,只需要瞧着皇后娘娘如今的神色,便就知道她的头没有那么疼了。
皇后娘娘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祝星河,只对那姑姑道:“走,去前头,本宫有话要和太医院的诸位说。”
那姑姑其实心里也好奇祝星河到底做了什么,却只是看了祝星河一眼,便扶着皇后娘娘去前头了。
留了祝星河一人跪坐在殿中,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这事儿便就算是这么过去了,祝星河还是庆幸自己选择了救皇后娘娘。
不过等祝星河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就瞧着一旁的小宫女上来恭喜祝星河,还塞给了祝星河一个小盒子:“这是姑姑要我交给你的。你和你那好朋友可真是好运气啊,今儿是你们的好日子!”
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