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抬眸道:“奴婢斗胆,想着公主既然是魔怔之病,倒不如让司天监的来处置。既是有国师多年坐镇宫中,如今公主也只是被什么不祥之物冲撞罢了。倒不如让国师来,岂不是能轻松解决?”
祝星河想明白了,这事儿决不能大包大揽。
最好找一个平亲王不敢动或者不会动的人,将事情平息下去也就罢了。
国师,则是最好的选择:国师是宫中法师,也是平亲王有些敬畏之人。
然而说到国师,祝星河就感觉到,一旁站着的凌倾寒似是突然就暴躁了起来。
其实凌倾寒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身体微微动了动,而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连方才还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中,都仿佛突然乍起一片寒凉的冰霜。
是了,当年若不是国师断言他是“孤煞”之命,他堂堂皇子之身,又如何会被圣上改了性命,将他小小年纪就丢去战场上厮杀往来呢?
似是感觉到祝星河的目光,凌倾寒也朝着她看了过来。
祝星河只觉得,他的眼中似乎生出了几丝杀意,便再不敢抬头了。
“好,如此甚好!”
祝星河搬出了国师,皇上自然要顺势而下。
也叫平亲王和王妃一时没有了旁的话,眼瞧着没有了机会处置永乐公主,他们便再不多言什么。
平亲王先懒懒起身,对圣上抱了抱拳:“既是如此,有国师在,也没有什么叫人不放心的了。臣弟就先行退下了,等改日永乐的身体好些了,再来看她。”
皇上也微微一笑,起身相送:“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怪永乐毁了今日王妃的寿宴。等她身体好了之后,朕一定让她亲自去王府,给王妃赔罪才是。”
“哼——”
平亲王低哼一声,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祝星河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瞧着圣上站起身来,走向了自己。
祝星河忙跪了下来,皇上威严的声音,便在她的头顶想起:“你叫什么名字?”
祝星河死死低头:“奴婢祝星河。”
“唔。”
圣上略微点头,倒是大方:“赏!”
而后便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屋子公主殿里头的小宫女小太监,都对祝星河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祝星河知道,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将赵太医送走之后,祝星河转身便瞧见了凌倾寒。
他站在公主殿的门口,如同一尊雕塑一般,那侧颜坚定的模样,当真如同永乐公主的门神一般。
不知为何,祝星河竟是有些羡慕永乐公主,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爱他的父亲和兄长在护着她。
凌倾寒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祝星河的眼神,眸色倏然冰冷了下来。
祝星河便是两世为人,也觉得他的眼神太过冰冷,只低了头,再不敢看他一眼。
凌倾寒走向了祝星河,只在祝星河的身边停留片刻之后,也不曾说些什么,径直而走。
祝星河松了一口气,正欲去瞧瞧永乐公主,却被德贵拦了下来:“你今儿风头出的太过了啊!此刻长青她们都在殿中陪着公主,你便不要过去了。”
知道德贵是为了自己好,祝星河抬眸,对德贵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德贵公公,我回去之后,该如何行事?”
德贵对祝星河,是既心疼,又有些无奈:“你既是心里什么都知道,如何今日还要这般出头?你可知,这会儿不仅仅是这公主殿的宫女,便是平亲王府,都可能已经恨上了你了!”
其实朱星星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只有一个想法罢了:“我……我只是心疼公主殿下。”
她纵然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