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轻刮了刮祝星河的鼻子:“我一会儿将纱衣先送去织造局,看看能不能修补。你啊,往后再不要给我惹事了行不行?”
说到惹事,祝星河后退一步,缩了缩脖子:“姑姑可知,今儿我为何将永乐公主带来咱们浣衣局?”
蒋姑姑即刻就皱了眉,瞧着祝星河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你别告诉我,你是惹了事了才将公主带来的?”
祝星河挠了挠头,笑得讨好:“我用石头砸了两个平亲王府的粗使丫鬟,算不算惹事啊?”
“祝星河,你是要害死咱们浣衣局吗?!”
蒋姑姑的怒吼在浣衣局的上空飘扬,祝星河毫不意外地被罚跪在了浣衣局的门口。
然而好事不来,坏事就不远了。
这还不曾跪上一刻的时间,祝星河果真就瞧着之前的那两个平亲王府的丫鬟带着个大丫鬟气势汹汹地从远方走来。
这大丫鬟祝星河见过,是平亲王妃身边伺候的,名叫红云。
平日里平亲王妃入宫觐见,她便仗着王府威势,在宫中作威作福,欺负了不少的宫女太监,还笼络了一帮月月给她交“供奉”的宫女太监,实在是个难缠的主儿。
如今祝星河招惹了她,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然而这红云刚走到门口,祝星河就瞧着从另一个方向,凌妃娘娘宫里头的大丫鬟桃枝也带了两个小丫鬟走了过来。
红云和桃枝在这浣衣局的门口“狭路相逢”,顾着面子,也得是红云先给桃枝行了个小礼:“见过桃枝姐姐。”
不愧是平亲王府的丫鬟,是将这宫里头的大丫鬟们都记得住了。
凌妃娘娘是凌倾寒的生母,别看凌倾寒不得圣宠,凌妃娘娘这些年却在这宫里头“一枝独秀”。若不是她只有凌倾寒这一个孩子,只怕早就升了贵妃之位,乃至皇贵妃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凌妃娘娘跟前儿的丫鬟也是傲气,竟是不受红云这礼,径直越过红云,走向了跪在门口的祝星河:“小宫女儿,我且问你,今儿叫你们浣衣局送的纱衣怎地都这时辰了还没有送去?非是要等着我亲自过来催不成?”
大宫女的架子拿了十足,惹的那红云面色十分不快。
祝星河瞧着,反正她们都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的,倒不如让她们鹬蚌相争。
便对桃枝“好意”提醒道:“桃枝姐姐,那红云姐姐在给你打招呼呢!”
桃枝回头,撇了一眼红云和她身后的两个丫鬟:“听闻今儿有平亲王府的丫鬟在宫里头打了永乐公主,结果被浣衣局的一个小女使给教训了。你们这会儿子过来,怕不是来惹事的?”
她挥了挥手,恨不得将自己的袖子甩到那红云的脸上:“告诉你们,今儿不是时候!凌妃娘娘正是叫我来带那小宫女过去问话呢,你们最好乖乖地去公主殿给永乐公主赔罪,否则要你们好受!”
在宫里耀武扬威惯了的红云如何能忍?
上前一步,一把拽住了桃枝的衣袖:“咱们可要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公主?我们只知,我们府中的丫鬟今儿被浣衣局的小女使给打了。是要来讨个公道,如今我们王爷在圣上面前好歹得了几分脸色,皇后娘娘的大宫女在我跟前儿尚且客客气气的,你一个妃嫔的宫女,如何敢对我大放厥词?!”
话音刚落,两边却都是不甘示弱地,竟是动起手来!
见状不对,祝星河忙往回跑,叫了人出来,才将她们二人拉开。
可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她们所有人自然都是要去凌妃娘娘那儿“受审”的。
于是一个个垂头耷脸地在凌妃娘娘的凌云殿跪下的时候,唯有祝星河一个被“牵连”的是好端端的发髻也没散乱,衣裳也没被扯破。
蒋姑姑匆匆赶来的时候,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