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了两千多年,整个曲阜的一切都是他们的私产,一代代的搜刮,再加上历朝历代的封赏,早就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奇珍异宝,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他们都是谦虚的。他们能在山东这片土匪多如牛毛、造反家辈出的土地繁衍两千多年,当然不可能只靠孔圣后裔这层身份,那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可不管你是孔圣后裔还是孟圣后裔,不爽了就是一刀!这个时候就需要祭出银弹攻势了,在朝廷一时之间难以顾及自己,孔圣后裔的身份又不好使的时候,他们会派人带着一份大礼前去求见敌军统帅,先是用一大笔钱安抚住对方,再陈明厉害,一般来说拿到钱的势力都会爽快的退兵。毕竟……跑到孔圣故里动刀兵并不是明智的选择,惊扰了圣人的安宁,那是要遭天谴的!
听到这个提议,在座的宗族长老们脸部肌肉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好像有人在割他们的肉。
又要破财消灾了……这回又得花多少钱才能喂饱那些贪婪的家伙了?
苏天然对孔家那精彩绝伦的心理活动浑然不知,他率领黑衣军一路疾行,直扑曲阜,那叫一个气势汹汹,任谁见他们这满身杀气的模样,都不会怀疑,要是让他们杀到曲阜,整个曲阜都得倒血霉!
不过,在距离典阜县城只剩下三四公里远的时候,他下令第1步兵团停止前进,就在曲阜那平坦的田野上开始构筑阵地。第1骑兵旅则一路怼到曲阜城下,四处游弋,没有要攻打曲阜的意思,但是这跃跃欲试的模样却让人心惊胆战。
冬天的田野空荡荡的,阡陌之间杂草枯黄,田野尽头的树林看不到一片叶子。农夫早就跑光了,看不到一个人影,静得令人发慌,竖起耳朵,能听到的只有工兵锹奋力挖土的声响了。
苏天成把团指挥部设在一个小村庄里,通信兵以最快的速度铺设野战电话线路,电台兵支起了电台天线,作战参谋将用空炮弹箱铺成一张简陋的桌子,把作战地图摊在上面……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进行着。
不断有侦察兵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向他报告:
“清军先头部队已经出城!”
“清军先头部队已经渡过泗水!”
“清军先头部队越过了孔家村!”
“清军主力部队渡过泗水!”
“泗水河北岸,宁阳地区的清军有大规模调动的迹象!”
“宁阳地区清军正在迅速向泗水渡口开来,有渡河增援曲阜之意!”
“已经确定,从宁阳地区开来的清军是北洋第五镇第九协主力!”
最后一份报告让整个团指军部所有人都激动起来。他们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在山东,唯一能与第1步兵师抗衡的就是北洋第五镇,北洋第五镇才是他们最强大的敌人,如果不能歼灭第五镇,那么他们歼灭再多清军旧军队、团练武装,都不过是梦幻泡影,第五镇轻轻一戳就能让他们的胜利破灭。这一路过来,他们多次想方设法要找第五镇决战,但第五镇的统制张永成俨然忍者神龟再世,出奇的能忍,第五镇的部队跑得又快,打了这么久,黑衣军都没能找到第五镇的主力,跟他们好好的打一场。
现在,第五镇终于按捺不住,要主动跟他们交战了!
马成开心地说:“老弟,你这步险棋走对了!多亏你兵行险着,否则我们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逼第五镇离开他们的预设阵地,主动跟咱们交战!”
苏天成苦笑:“我……我似乎低估了曲阜孔家的地位。我以为摆出个姿势吓唬一下孔家,能逼得兖州清军离开兖州跟我们决战就算不错了,没想到连第五镇也来了!”
他有点愁:“我们只有区区一个团,应该苏兰峰所部自然是绰绰有余,但要是连第九协主力也压过来,怕是有点吃力啊!”
可不是,他一个步兵团再能打,也只有三千来人,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