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吐了口唾沫。
“曲合业,你娘个比的,赶紧给老子滚出去!”刘胜利勃然大怒,在自己看来是事关前程的大好事业,竟然被不屑一顾?“说你是个邪呆比货,一点都不假,尽他娘的瞎逞能!来,你说你凭啥到俺这棚子里放你娘个比屁一样的话?!”
“你,骂俺?”曲合业指着自己的鼻子,抻着脖子看着刘胜利,“刘胜利,今个儿你可要说清楚了,刚才是骂俺的么?就一会儿工夫,骂俺几次了?!”
“骂你娘个比的一百次,行不行?嫌少啊,那就骂你个邪呆比货一千次!够不够?!”刘胜利越骂越气,提着手边的锄头就向曲合业走去。
郭红绫一看不是个事,赶紧拉住刘胜利,“刘书记,千万甭冲动,有话好好说,要不等寻个机会俺单独跟你说,这会儿孩他爹酒喝多了,说啥都不算的。”
“红绫你个比养的小样,给俺滚一边去,就你她娘的跟个人似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不干人事儿!”曲合业斜伸着脑袋,“俺跟你说,纸里包不住火,要是哪天俺确准了你真没干人事儿,你看俺咋样整你,包括……”曲合业说到这里咂了咂嘴,继续道:“不管是谁,俺他娘的都给一锅端了!”
刘胜利听了有点心惊,不过这个时候可能不能露怯,“娘个小比的,喝点尿汁子就到俺跟前耍酒疯!要不是看在你婆娘是大队干部的份上,老子非一锄头锛了你个戆货不可!”
“哈哈哈……”曲合业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特别有底气,而且还用手戳点着刘胜利。
“你笑个啥啊笑!”郭红绫似乎明白了是咋回事,赶忙制止曲合业。
如果这个时候曲合业能听了郭红绫的话,可能他就不会少一只耳朵,但他似乎兴奋到了极点,根本就停不下来,还接着说咋又嚷嚷着要锛人,锛啥呀锛,一瓶兰陵大曲不就完事了嘛。
旧事重提,伤心到底。
刘胜利顿时彻底恼羞成怒,他一声嗷叫窜上前,挥起锄头砸向曲合业。曲合业惊恐之下向后一缩脑袋,扭头就跑。恰好,锄头落在的他的左耳根上。
就像精心准备的一场手术,曲合业的左朵被齐根完完整整地锄落,那一刻他甚至都没感到一丝疼痛,只觉得凉飕飕一下,再一摸,耳朵没了。
郭红绫吓坏了,她浑身筛糠一样,抖索着让曲合业赶紧跑,要不肯定会出人命。曲合业的胆子已经吓破,再加上随后而来的钻心痛处,他不得不豕突狼奔般冲出蔬菜大棚,夺命而去。
“日你个娘的!”刘胜利拖着锄头要追出去。郭红绫一把抱住他的腿,说千万不能再动手了,否则出了人命,不管啥都没了!
刘胜利还没昏头,确实得收着点,可气儿还没消呢。他看着地上的耳朵,一跺脚,挥起锄头砸了个血肉模糊,“让你娘的狗日的接都没东西接!”
这事闹得不小,曲合业跑进村里让人送往乡卫生院,同时还报了警。
刘胜利被民警带走的时候,张本民还一无所知,他正在吕建保的办公室。
现在的吕建保对张本民已完全服贴。就在上月底,十月三十一号,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了关于制止向农民乱派款、乱收费的通知,明确指出这几年来我国大部分地区的农民负担呈不断增加趋势,各种名目的乱收费、乱罚款、乱集资太多,已经严重超过农民的家庭负担能力。这种动向如果不及时遏制住,危害十分巨大,不但会损害党群关系、工农关系,并且还会影响党的农村经济政策进一步落实。
“不服不行呐。”吕建保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慨然而叹,所以他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要跟张本民好好谈谈。
吕建保问张本民,到底有什么亲戚在省里做官。张本民犹豫了下,摇了摇头,说没有,之前他说有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