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你甭装啊!” “装?”张本民挠挠头,“装啥呢?” “你恁厉害的一人,俺就不信你不知道俺要干啥!” “真是不知道呀。”张本民一脸无辜的表情。 “张本民俺告诉你,如果你是只青蛙,俺马上就能拎起腿当场摔死你,信不信!” “诶唷,金枝姐,你可甭把俺给吓着喽。”张本民眉毛一抖,嘴角一翘,两手一摊,肩膀一耸,活脱脱一副找打的模样。 薛金枝是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咬着牙手一叉腰,“好,那俺要跟你算旧账了!” “算啥账?” “两张嘴的账!” “噢哟,好吧好吧,随你就是,你想咋样?” “帮俺把那花生米粒儿,找出来!” …… 对张本民来说,这是件极为简单的事,可以说不分时间和场所,都能灵活自如地施展开来。但薛金枝却不是,尤其是上次从高凳子上跌落在地,这一次特别作了安排,直接把张本民领到货架后的休息室里。 好吧咧,这下可真逮着了,尽管可劲地造吧。 最终,薛金枝体会到了虚脱的感觉,离开休息室后,她扶着货架,弓着腰嗨嗨着挪动小步子。张本民呢?他可不会虚脱,不过作为一个心理上的成年人,磨磨蹭蹭地也干呕着挺了又挺,最后也算是得了个痛快。 完了。张本民心中暗叹着,这事儿开了头就没个结束。本来他是极为克制的,知道其中的利弊,毕竟身子骨还嫩,不能过早消耗。不过人活一世,就算再精致、再精准地安排日子,又能咋样?他自我安慰着,不必有负担,只是多加注意约束就行。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聊侃,张本民准备回去了,他搬着一扎白酒,有点吃力。 “哦,等一等,俺来帮你。”薛金枝下意识地要上前,结果两腿一软,差点坐到了地上。 “嗨!”张本民赶紧制止,“忙活个啥,好好休息吧,看你刚才猛得很呢,这会儿歇菜了。” 薛金枝脸一红,“得了,从今往后,在你面前俺是啥面子也没了。” “啥面子不面子的,里子最要紧!”张本民把白酒绑到了洋车子后座上,“金枝姐,现在看来问题有点小严重,以后啊,没事俺就尽量不来跟你见面了,要不可没个节制,后果不会太好。” “嗯?也行。”薛金枝诧异了下,低头趴在柜台上,道:“也行吧。” 张本民知道,徐金枝的内心也一样不平静,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跨上洋车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只能是如此了,有些事,需要时间去沉淀一下,然后再决定走势和走向。 可是,行到半路上,张本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厚道,明明是占尽了便宜,可还好像挺不情愿似的,而且还没心没肺地轻松甩了个干净。 有点不厚道? 简直是太不厚道了! 张本民跳下洋车子寻思了一下,立刻调转车头,撅着屁股猛蹬脚踏子,尽管几乎是一路上坡,但依旧骑得飞快! 阴郁的天空,泛着点儿暗黄,风吹到脸上有些软,了无寒意。 要下雪了。 是的,张本民骑到领坡之上,还没到屏坝桥,雪就开始下了,大片大片地翻飞舞落。 这是一场美丽的雪。 张本民故意放慢了速度,他舍不得这么快就穿过如此胜境。 再到供销社的时候,从门外就看到薛金枝还趴在柜台上,看上去有些许柔弱。 “金枝姐!”张本民大喊一声。 薛金枝抬头一看,惊中带喜。 “俺要娶你!” 漫天雪花中,张本民的小身子显得有点单薄,但他脸上的表情从却从来没有如此坚决而醇厚。 薛金枝的眼眶有点湿润,她不由得奔了出门外,却死命收住奔泄不止的情感,只是伸手抚着张本民头上的雪片儿。“你,咋又回来了?”她轻轻地问着,咬紧了嘴唇。 “俺就是想告诉你,俺会娶你的。”张本民的认真前所未有,“只要你愿意!” 薛金枝慢慢拥张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