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张本民就去了公社,告诉王道力有关马玉顶失踪的真实情况。 “真没想到,你们大队那个妇女主任孙玉香,还挺狠毒。”王道力吸着冷气,“头些日子去你们大队部的时候,一点都察觉不到,反而觉得她还挺上路的,会来事儿,要是搁这公社大院里头,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能出头。”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呐。”张本民犹豫了下,“王警官,俺提个意见咋样?” “跟俺还客气啥,有话尽管说,不管合不合理守不守法的,只要能圆过去,都没问题!” “嗌,还真别说,从你们办案的角度看确实有点差池,所以还请你多周旋着些。”张本民点点头,道:“从目前情况看,应该是孙玉香对马玉顶下了毒手,之后老孙头参与进来,接着马玉顶的尸体就沉到了井底,最后,井被填了。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是孙玉香。” “不拐弯,你咋样想的,照你的思路办就是。”王道力很直接。 “行,那俺就直说了。你先把孙玉香带走审问,虽然她疯癫了,但有些话还是能问出来的,你们有手段。审完后,直接去她家挖井,找到尸骨后,就把罪责推到死去的老孙头身上。” “你,为啥要帮孙玉香?” “不管怎样,老孙头和孙玉香的父女情深,还是值得认可的,况且孙玉香也已经疯掉了。”张本民叹了口气,缓了会儿,道:“具体的俺一时也说不太清,反正那样也不影响破案本身,是吧?” “哦。”王道力吸了口烟,稍加思索便点头同意,“可以,到时做笔录会注意的。” “过几天再着手吧,老孙头刚死,咋说也等过了头七的。” “也没问题。”王道力按灭烟头,“对了,马玉笙在大西北哪儿,你能否打听一下具体地址,俺得去一趟。” “哦,是得有他的部分口供记录,那是马玉顶的死因。” “是啊,要不没法形成完整的案宗。” “那你就要辛苦了。” “辛啥苦,出个差嘛。”王道力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案子一破,估计俺会受到嘉奖。” “你不受表彰,俺也不会花那工夫去操办呀。”张本民叹笑一声,“哦,咱们说啥呢,现在所做的一切,完全无私心,全都是为了伸张正义!” “没错!”王道力猛一点头,“让罪恶无处容身!” 张本民仰头一笑,起身离去。 回到岭东大队,老孙头的丧事仪式还在继续着,庄邻们除了看这个热闹,还在看孙玉香的疯样。 孙玉香老是跑出送葬的队伍,口中喊着马玉笙的名字,说马玉顶都死了,你咋还不回来的呢。这话让马玉笙的那一支系亲属心惊胆战,都说孙玉香乱讲疯话不着边际。 这会儿不管啥热闹,张本民是不会去看的,心情有点复杂,一个人到河边去散散心。 同样去散心的还有一个人,郑成喜。张本民碰到了他,犹豫了下主动走上前,笑嘻嘻地说,郑大书记咋样啊,俺说孙玉香家有大事要发生吧。 郑成喜目光躲闪没有回答,掏出香烟点着了似乎才稳下神来,道:“发生就发生呗,他们做了那样的恶事,也怨不得谁。” “是呐,罪有应得!”张本民歪着嘴笑道,“老天看着呢,恶有恶报,谁都脱不掉!” 郑成喜一抖,“你啥意思?” “啥意思自己揣摩,俺还能告诉你?”张本民哼声道,“不过俺倒想问问,你咋就没看出来孙玉香是个狠毒的女人呐?” “谁,谁说没看出来的?” “那你胆子不小哦,还跟她捣鼓在一起。” “你可甭瞎说啊!”郑成喜有点恼火。 “俺不会造谣,只说实话。”张本民叹了口气,“但愿你没跟孙玉香说些秘密的事,要不然,等她过了想马玉笙的劲头,就会满大街讲你的事喽。” “去去去,说些啥东西!”郑成喜实在没有定力再听张本民说下去,扭头走了。 张本民知道,郑成喜已经心虚到了极点,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