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婉妍赶忙上前去给蘅笠倒了杯水,谄媚之态溢于言表,就差摇尾巴了:“那大人您是怎么知道左臻的双亲去世的啊?”
蘅笠眉头蹙了起来,不耐烦地叹了口气道:“知道结果就行,问这么多做什么?”
婉妍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绕着小手指如泣如诉道:“还不是因为陛下命下官跟着大人学习,但下官实在愚不可及,看不懂大人高明的手段,才只好烦请大人略略指点一二,也好让下官快点进步,能早日为陛下分忧,为朝廷效力嘛。”
蘅笠满头黑线,明明就是好奇心没被满足心里难受,居然还把陛下搬出来了……这花言巧语的小狐狸啊……
蘅笠知道今天不和她讲清楚,她能问一个晚上,只得“啪”地合住书,破罐子破摔道:“左臻之父是我所杀,所以我知道。可以了吗?”
什么?!?!这!都!行?
“可以了……”婉妍魂不守舍地小声说道,一脸弱智相地愣在原地,像被雷劈傻了一样。
这个答案她是万万万万没想到的,而且看蘅笠也不像在开玩笑。
还没等婉妍再说话,蘅笠又立即接过了话茬:“大娘叮嘱我们早点休息,我就先睡了。”
说完蘅笠就径直上了床,面朝墙壁睡下,不给婉妍再问的机会。
这两日二人为了都可以休息好,便将被单折成条形置于床中央为界,将床一分为二。蘅笠睡最里侧,婉妍睡最外侧,倒也不至于尴尬。
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让婉妍根本消化不来。尤其是蘅笠最后冲口而出的那句话,着实惊到了婉妍。
婉妍捏着下巴忖度道:蘅大人虽是手段毒辣,杀人不眨眼,但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为了给左臻安个“不侍丁忧”的罪名,就千里迢迢从京都赶到南都去杀人父母……
等等……想到这里婉妍不由得打了个机灵。平常的心狠手毒人可能确实做不到如此丧心病狂,但如果是蘅笠的话……
也不是不可能啊!!!!
在蜀州这段时间蘅笠出奇的温和,让婉妍都快忘了他本来就是冷面罗刹啊!
看着蘅笠侧躺着的背影,婉妍不由得吞了下口水,不敢再上床去了,干脆坐在桌边把今晚的信息都拿出来梳理一番:虽然这件事过程很蹊跷,但是结果还不错。尹大人虽也忌惮任党势力,也颇有几分官场圆滑,但好歹并未被任党归入麾下,尚存一丝文人正义,想必不会太过颠倒黑白,会留和大人性命。
想到这里婉妍不由得振奋起来,只要和大人性命还在,就有了日后翻案的意义,一切就还有希望。
第二日中午婉妍刚刚吃完午饭,就被顾大娘带去了村西的一户人家,说是要婉妍帮忙修缮屋顶。
一进屋,婉妍就发现屋里热闹得很,村里的女人们竟来了一大半。
婉妍正疑惑,就被她们连拖带拽拉进里间,这时顾大娘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身红衣。女人们一拥而上,都来帮着顾大娘给婉妍换衣服。
“不不不……不是,您这是做什么啊!”婉妍被不由分说地换着衣服,像一只受了惊的鹌鹑一样直往后躲。
顾大娘一个劲儿把婉妍往外扯,拿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往婉妍身上套,兴高采烈地跟过年一样:“这嫁衣啊,是我儿子和儿媳成亲时,我为儿媳亲手缝制的。你比我儿媳妇要瘦小不少,我便按着你的身量给改了,你看看合不合身?”
说话间,婉妍已经被裹成了一个行动不便的小粽子。
“嫁嫁嫁……衣!?”婉妍惊恐地喊道,差点把舌头给咬断。
“对啊!”周围的大娘和姐姐们一齐说道,都捂着嘴笑起来。婉妍这个吃惊程度让她们很满意。
“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