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凉夕一直都知道,自从她向闫寒晨进谏,要求给女孩子以同等对待之时,朝堂之上的议论声便没有停过。
但所幸的是,她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初衷。
而两次选拔最终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女官们,也不至于让她这个皇后失望。
尤其是这一次,虽说闫国以江湖暴乱为名暂时压制住了此前因为失踪案件而造成的恐慌,可背地里却还是有着不少惊愕之词。
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一大堆官宦人家的亲眷们。
因着他们战战兢兢的阵仗,多少影响了京畿周边的百姓们。
毕竟,一开始大家都是端着一副天子脚下无人敢随意来犯的信念,可架不住对方实在抬过猖狂。
更何况,几番挑衅之后,朝廷始终都没有给出任何一个合适的说辞,一来二去的,威慑力自然也就打了折扣。
再加上这些官僚人家不自觉陷入人人自危的境地,自然也就不好再强行要求些什么了。
起初,乔凉夕还盘算着,等寻了机会召见几位女官,再明里暗里的提点两句,再回头来稳定局势。
但没成想,那几个初出茅庐的丫头却是根本就没有给她这个皇后以发挥的空间。
通过殿试之后,还不等闫寒晨公示最后的名单,她们倒是已经开始三五成群肆无忌惮地在街上游荡。
堂而皇之闲聊的,还是先行的舞弊案。
京畿重地本就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等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从前那份喧闹也就又回来了。
今日一早,闫寒晨在朝堂之上问起,她们却是淡定非常,“陛下,事因人而起,想要解决,也只能从最根本的人入手。”
领头那一位淡然自若的一句,却是让周遭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尤其是这一众能立在大殿之上的,哪一个不是人精?
“这话倒是一点不假,可你们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跑到接上去,就不怕出什么意外?”
闫寒晨将身后众位男臣们异样的眼神全看在眼里,却还是故意点破。
不想那人却是轻笑两声,“回陛下,臣等已经在家中幽闭许久,好不容易才寻到这能为闫国百姓们奉献一份心力的机会,怎么敢始终停滞不前?”
斩钉截铁的一句,却怕是连闫寒晨都没有办法招架。
诚然,这份果决,是他此前没有料想过。
身后众人听了,一时无话,等回过味来,却也是不时颔首应是。
闫寒晨倒是还没来得及细细追问他们作何感想,但想来多少能改观一些。
要知道,这几位曾经被认为上不得台面的女将们,如今做的可都是旁人不曾做过的事。
“是,此番科举揪出了好些问题,朕也应该重新肃清一下了。”
闫寒晨不无肯定的点了点头。
男女制衡之术,他的确不曾用心探究过。
但既然乔凉夕说可行,闫寒晨从来不怕尝试一二。大不了就是一切如故而已,何况,皇后从来都只会给他以惊喜,而非惊吓。
这么多年,乔凉夕从没有让他失望过。
所以,与其说是他这个闫国皇帝眼光长远,倒不如说,是他对自己的挚爱矢志不渝。
正是因为这份坚定不移的信任,才换来了此时闫国的长治久安。
如今,岑相思已身在苗疆,替他们时不时地注意着苗疆的动向,而这京中又多了不少可塑之才,横在闫寒晨肩头的压力倒也着实轻松了许多。
只是,乔凉夕却是始终都不得闲。
前脚才刚送走了陛下,后脚薛子晴便急匆匆地进宫求援,说是铺子里出了事。
“娘娘,这一次您可千万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