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苗曦欢猜不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如今面对着岑相思却也只好故作淡定。
反倒是那苗银玲看不过眼,垂着眼在两人身边扫视一圈,才沉声道,“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在牢里的时候,英雄救美什么的,不都是信手拈来嘛。”
赫然听到这一句的时候,苗曦欢身后的众人都不由得心神一颤。
虽说当日苗曦欢去见苗银玲的时候,他们当中也有人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只是毕竟身在异国,终归是不敢贸动。
后来眼见着岑相思亲自护送苗曦欢出来时,他们自也不会再过多追问。
可谁曾想,时至今日苗银玲竟然会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所幸的是,两位当事人都算得上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纵然是苗银玲毫不掩饰鄙夷之意,他们也仍旧不动如山。
“若是都准备停当了,便早点出发。”众人面面相觑之际,岑相思倏然沉声道。
催促声起,苗曦欢不由一顿,不自觉轻咳了两声,才挥手示意众人赶紧跟上。
“出发。”
她斩钉截铁的一句,意味着大部队即刻开拔。
众人浩浩荡荡出门之时,消息便已经传回了宫。
闫寒晨与乔凉夕并肩而立,纵然眼前花团锦簇,可两人眸光中却仍藏着化不开的纠结。
“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当闫寒晨长叹着说出这一句的时候,乔凉夕没由来一怔。
要知道,先前可是他第一个做主要允许苗曦欢将人带回去的。
她思忖片刻,突然浅笑着反问,“陛下这是后悔了吗?”
骤然听到这一句,闫寒晨神色微变。
他从来喜欢乔凉夕的聪慧,可要命的是,好些时候她总会毫不掩饰地直戳心窝。
纵然只是一瞬的功夫,却也足以让听的人无端生寒。
哪怕是闫寒晨,也不能幸免。
“朕只是有些迟疑,不确定这么做能否替闫国换来些太平时日。”
闫寒晨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真的怕,就算是真的怕,他也绝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如今他身为闫国之主,肩负着一众百姓们的未来,责任着实重大。
可要说他当真是半点迟疑也无,却也是假的。
“陛下,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您真的不放心,臣妾这就命人去把人拦下来。”
说这话的时候,乔凉夕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闫寒晨却多少有些恍惚,他不信乔凉夕不知其中利害,但听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从前跟他一道欣赏这御花园里的风景一样坦然。
“不可!”
当闫寒晨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一句时,乔凉夕才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刀,“既如此,陛下又何必忧虑?”
只这一瞬的功夫,倒是将此前他一切的纠结尽数打破了。
那一刻,闫寒晨心底没由来闪过些许赧然。
诚然,在面对苗疆的问题上,他一直都不如乔凉夕来得果决。
“更何况,此番有岑将军护驾,纵使苗疆有心想要救下苗银玲,总也该有所顾忌才是。”
因着这一句,闫寒晨总算微微颔首。
“还是皇后想得周到。”他发自内心地夸了一句,乔凉夕没应声,只笑吟吟地盯着他看。
“但愿岑相思能不负所托。”
乔凉夕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岑某人却是头疼得很。
刚一出京城的地界,虽不曾见到什么异样,可苗曦欢的车架里却是倏然飞出了一只信鸽。
纵然他们特意找了个丛林茂密的地方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