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将军特意跑一趟了。”
说这话的时候,乔凉夕收起了此前的凝重模样,甚至还不自觉带着些玩笑的意味。
岑相思却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微臣职责所在,不敢言苦。”
诚然,他们岑家满门忠烈,可毕竟是出了岑歆这个意外。
就算是陛下与皇后从始至终都明白其中缘故,并未就此迁怒于他,但岑相思心里却始终都悬着一根弦,片刻都不敢放松。
别说这次是奉命盯人,就算他们不说,岑相思也责无旁贷。
苗银玲是他亲自抓获的,不管因为什么缘故离开,他都必须要想办法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末将一定会盯好苗疆众人,绝不敢有负皇上与娘娘重托。”
岑相思躬身正色的一句,让乔凉夕不自觉蹙了蹙眉。
她直觉这位在刀枪剑戟的世界里拼杀了小半生的骁勇战将,根本就不明白她的话中深意。
可偏生有些话始终都没有办法说得太过直白。
纵然闫寒晨一直担心他的终身大事,也总也不能开门见山的说。
尤其,某个混蛋还把这差事尽数都扔给了她。
乔凉夕有心想解释,但迟疑了良久,终是再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次日一早,闫寒晨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苗曦欢的诉求提了起来,并郑重宣布岑相思将随行的消息。
众人一听,当即面面相觑,一时间议论声不绝于耳。
其中绝大多数是不支持闫寒晨这般冒险,毕竟此举无异于放虎归山。
可架不住闫寒晨主意已定,根本就不给任何人插话的机会。
也是在同一天,此前轰动京城的失踪案件,终于有了进展。
从失踪少女被找到的部分的尸身入手,大家惊愕地发现,竟与江湖上谈之色变的魔教有关。
消息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一直以来,双方都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上的诸多风云,朝堂上的各位也知道听个故事,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是官不与匪斗,再说双方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以至于此前京都失踪事件被传得沸沸扬扬时,倒也的确有人怀疑过会不会是这些人的手笔,可始终都不敢信。
一来,是不信对方有这样大的能耐。
其二,则是根本无从理解这么做的意图。
如果是想要趁此机会来跟朝廷谈判的话,他们又为什么非要置人于死地呢?
一旦性命攸关,整件事情的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真到了那一步,只怕无论是谁,都不敢贸然姑息。
更重要的是,截止目前,他们都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反倒是闫寒晨借着匪军叛乱的由头想要将一切镇压下去时,才隐隐看出了些不满的苗头来。
只是,这岂不是愈发证明,这整件事情还有诸多疑惑。
然而,此时不论闫国君臣在朝堂之上如何争论不休,苗曦欢都不曾放在心上。
早前,收到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要让岑相思护送他们回去时,苗曦欢的确心神一凛。
她不是没想过重新进宫,去跟乔凉夕说明情况,留下岑相思。
可还不等她有所反应,身后那一众人却是已经坐不住了。
“闫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想让岑相思顺便调兵把整个苗疆都处置了?”
虽是无意识间愤愤然的一句,却还是让苗曦欢不自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无论究竟是何缘故,但护送他们回苗疆的这一路,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这是苗曦欢心中始终不变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