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决堤,轻则损耗钱财,损失庄稼,重则或许还会丢掉身家性命。
偏偏天齐以前的境况,国库完全不能支持溢州百姓想要将堤坝推倒重建的愿望。
每年汛期之前,溢州的百姓们只能对以前的堤坝缝缝补补,并且在心中期待老天开恩,下雨时温柔一些。
然而今年朝廷不仅真的派人来重新修筑了堤坝,而且听厉王府的人说,只要保养得宜,这水泥堤坝即便是用上百年也不会出事。
原本还有人觉得厉王府这是在吹牛,哪有什么东西能够用上百年的?
现如今看到这堤坝稳稳地将如此厉害罕见的洪水挡回去,丝毫不见任何吃力的模样,百姓们才意识到,厉王府的人说的都是真的。
也就是说,他们以后再也不用为了每年夏天的汛期提心吊胆了!
消息一经传出,秦戮在溢州的声望与名声便上涨了一大截,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溢州的百姓们提及秦戮,便只剩下了赞扬之言。
自家主子受到百姓的爱戴,厉王府底下的人脸上也有光。
秦戮在京城虽说不是人人喊打,但也到了常人提及便噤若寒蝉,可治小儿夜啼的地步,什么时候拥有过这样的礼遇了?
说句不夸张的话,现如今厉王府手底下的人走出去,若是说一句自己在厉王手底下当差,百姓能直接往他们怀里送东西!
东西厉王府的人自然不不会要,但也不能妨碍他们因此心情大好,接连几天的时间里,厉王府上上下下,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
不过这样的热闹的氛围,显然没有感染到厉王府中的两位主子。
那日暴雨从堤坝上回来之后,顾砚书便差人将溢州的地图送过来了一份。
后来又嫌那地图画的不够详尽,甚至亲自带着人去溢州附近考察了一番,最后还让人重新画了一张地图送来。
秦戮虽不知自家王妃此举所谓何意,但却知道依照自家王妃的性子,绝不会做无用功,便就跟着一起忙了。
等到底下的人将更加详尽的地图送来后,秦戮才有机会询问顾砚书的目的。
“溢州的汛情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严重,若是长此以往,再过十几年,这水泥堤坝或许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顾砚书向来不会对秦戮有隐瞒,直接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水泥堤坝好是好,但若是一直用堤坝防洪,水位越涨越高,最后少不得会直接越过堤坝。
届时即便是堤坝不倒,也起不了任何防洪的作用。
“那王妃的意思是?”
秦戮知道,顾砚书这不是在危言耸听,但也并不担忧。
因为依照他对自家王妃的了解,想来现在心中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
果然,下一刻,顾砚书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自然是堵不如疏。”
说着,顾砚书便点了点桌上刚送来的地图,示意秦戮低头看。
而后手指便在溢州修筑堤坝的那条线上画了画,低声说明道:
“或许是因为溢州地势较为低矮的缘故,每年夏日暴雨,几乎所有水流都会汇聚到此地,这不仅增加了溢州洪灾的风险,甚至也让相邻的城池每年夏日之后都陷入缺水的尴尬。”
“这些天我已经让底下的人去查过了,溢州的土质算是比较松软的,开渠难度并不大。”
“若是从此处开渠引流,分出几支到相邻的城池去,不仅能够减缓溢州的压力,也能够缓解其他地区缺水的尴尬。”
“就是这引流之事具体要怎么做,我还没有想出头绪来。”
说到最后时,顾砚书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显然并不是很高兴。
这术业有专攻,对于开渠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