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夫人与赵大人不责怪下官就已经是无比惶恐了。”
苏云染闻言想笑,欧阳旌这话可真有意思。
不责怪、无比惶恐……谁说不责怪他了?他自己先说了,这不是让人不好再责怪了吗?
安长乐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官场上这样人比比皆是,她早就习惯了。
县令转过头招了招手,一个看起来十分稳重的妇人带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丫环走了过来:“夫人。”行了一礼,她是县令府上的奶娘。
县令这样的老油条办起这种事情来还真是滴水不漏,面面俱到根本就让人挑不出理来。
既然一切都已经安排好,苏云染和梁鹤祯便不打算多逗留。
安长乐有些怅然失落,拉着苏云染的手道:“真是舍不得让你走。经历这一天的事情我心有余悸,要是你在我就能安心多了。”
苏云染一脸抱歉:“安姐姐且放宽心,驿馆有衙门的人把手最是安全不过了。一会回去就让丫环给你泡点参茶压压惊,一切都过去了。”
安长乐点点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等我相公来了,定要他亲自登门致谢。”
苏云染摆手:“我都叫你一声姐姐了,你还致谢什么的,不是显得见外了吗?再说了,赵大人定然公务繁忙,你又是第一次当娘肯定会手忙脚乱的。这些虚礼就不必了,以后姐姐要是再来洪洋我们再见面也可以呀!”
安长乐说不过她,苏云染扶着她出了杏筠堂。
县令这会才注意到她,扭头对梁鹤祯询问了几句。
“快扶夫人上马车。”县令说完又转过头望向苏云染,“你便是鹤祯的媳妇?你们成亲本官竟然不知,真是不应该呀!这个拿着,就当是本官送新婚的贺礼。”
县令从腰间扯下了一块玉佩,虽然这玉佩的质地算不得名贵,但雕刻的做工还是很细致的。
苏云染帮回绝,县令却一股脑塞到了她手中。梁鹤祯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笑道:“既然是大人的一片心意,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苏云染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在推辞,躬身谢礼。
马车远去,苏云染看着手中的玉佩竟觉得有点烫手:“相公,看来县令是真的很想你回县衙。”
梁鹤祯点点头:“那娘子你呢?”
苏云染一愣,有点不太理解他这话。
梁鹤祯无奈于她的这份迟钝:“别人都希望自己丈夫能有一份长工养家,能进衙门当差就更是很大多人的理想。我如今大病初愈,难道娘子就没想过要我出去赚钱吗?或者是……我怎样你都无所谓?”
而无所谓的原因无外乎只有一种,那就是不在乎。
这话问得很直接也很现实,苏云染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她只是想到了早上他对她说的话:“相公心里早有打算不是吗?我可还记得早上你跟我说的话。相公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她笑盈盈地将两手掌承在下巴下,那模样还真是笑得跟花儿一样。
梁鹤祯觉得有些颓败,他这小娘子也不知道是某些方面天生迟钝,还是聪慧到可以毫无痕迹地避开他话里的机锋。
杏筠堂就在身后,可惜她没法当着梁鹤祯的面从空间里拿出药材出来卖。
“相公,我们……看来我们今晚真的要从镇上走回去了。”太阳都已经没了影子,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这话时候走回去,到家也不知道得多晚。
做一次好人真是不容易,苏云染自嘲地苦笑一声。想到这,望向梁鹤祯的眼神都有些愧疚,留他独自涉险,又拖着他跟她一起困在了镇子上。
梁鹤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带着歉意的眼神,虽然她很快就撇过头去。用这样的眼神看他,那只能说明她跟他很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