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节礼”到了杜家的手里,就又转化成源源不断的财富。与其说杜家富可敌国,不如说杜家和整个南部各级官员联合起来,其攫取的财富不是个小数。
这样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而杜家所干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每到地方开始向京城运送盐税的时候,杜家从中出力,其中的折损每年都不是一个小数,如果这还算作是正常,那么官兵伪装成水匪,提前埋伏在运银子的船前,把整船的银子劫走,可就不只是一句贪污能说得完的事了。
但是送拜帖来的这人,竟然把几次杜家和当地官兵勾结截取官银的事情,都清清楚楚写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彰显他知道很多事情,这几次截取官银的行为时间跨度长,杜家本来觉得应该是万无一失才对。
要不是自己有几次操作不慎导致杜家的现银出现问题……
杜钱盛这么想着,流露出无限的懊悔和杀意。
这拜帖上说自己夜半会来杜家,和杜家详谈,于是杜钱盛和杜老夫人这才在夜里一直强撑着不睡,就怕拜帖后面的人以为杜家没有诚意,恼羞成怒把杜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若是先帝还在,一定不会让人这么威胁杜家,但是现在先帝不在了,新帝对杜家若即若离,杜家实在是没有把握让新帝也给自己撑腰,帮自己隐瞒贪赃枉法之事。
不知道等了多久,李氏倚在太师椅上,已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杜老夫人使了个颜色,就有婆子轻声轻脚的把她带了出去。,
“娘,这蒙汗药不会给李氏带来什么伤害?”杜钱盛看着婆子怎么动作,李氏都还睡的昏沉,不由有些心惊肉跳。
虽然他玩的脏,让官兵截官银,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强效的蒙汗药。
“你放心,只是让她睡一阵子罢了。”杜老夫人坐在主位,眼皮下垂,在昏暗的灯光里下她的脸蒙在一片阴影里,“连个深宅妇人都搞不定,要你何用?”
杜钱盛把自己肥硕的身躯往椅子里缩了又缩,不敢吱声。
说什么深宅妇人,您不也是深宅妇人吗?
但是这样的话他只敢在心里想一下,杜老夫人在杜家积威深重,可是有愿意的。
想起杜老夫人的手段,他虽然是对方的亲身儿子,也不由得胆寒。
特别是太后的孪生姐妹……
杜钱盛不敢继续想了,在这时,突然有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慈安堂的门口,而他们竟然毫无知觉。
“老夫来晚了,希望夫人和杜少爷见谅。”
月光里一道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杜家。
“守夜的人呢,都是喂饱了撑着了吗?”
杜老夫人没有什么反应,平淡的问了一句。
“蒙汗药迷倒了,夫人应该精通此道才对。”苍老的声音同样平铺直叙,没有什么得意和其他情绪在里面。
他迈着闲适的步子,像是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了慈安堂中,自己寻了李氏刚刚坐的椅子,掸了掸灰坐了下来。
看来,来者对杜家很是了解,难不成是自己以前行走在外时,没有清理干净手脚?
杜老夫人压下心头思绪,缓声说道:“阁下神通广大,不是我一个;老妇人能比得上的。”
杜钱盛有些心急,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和那个老头绕弯子,自己站起来,把藏在屏风后面的几个装着轮子的大箱子拖了出来。
然后放在了那道身影的面前。
打开箱子,里面金澄澄的晃眼,竟是一箱子的金子。
杜钱盛还要继续忙活,把剩下几个箱子也打开,被那个苍老的声音制止了。
“老夫前来,不为杜家的滔天财富。”
杜老夫人从这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