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留宿梅园,本该沿途奔波疲惫异常,然到了这种人间仙境岂能辜负美景。梳洗毕便入了园子兜兜转转意兴浓浓,艳羡无比,只恨不得能长久留在此处才好。“这姑娘好生淘气!”侍女换了熏香,复又添上新的。转身看到白蘅东瞧瞧西看看补蜂捉蝶忙的不亦乐乎,天真无邪十分的让人喜欢。
凌音仙姑却轻轻叹气道:“可怜小小的人儿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深陷泥沼,仙门百家一直不容我师兄,可我却很难瞧得上他们。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虚伪小人罢了,却非要冠冕堂皇数落别人的不是,跳梁小丑可笑至极!”
从没见自家仙姑提起别人的不是,侍女吓得不敢说话,忙束手站于一旁。
“凌音仙姑!”白蘅没想到这个时辰还能在园子中看到仙姑,很是有些意外。
凌音招手让她过去,“你且坐下,可知我留你下来有何用意?”
白蘅顿时一头的雾水,茫然揉了揉额头:“仙姑好客留下我三人休整一晚,白蘅深表谢意!”
凌音仙姑轻轻摇头,过了片刻方叹息道:“你这几日可曾觉得哪里不适?”
白蘅细细想来,自从离开半阴山日夜奔波赶路,自己确实有些劳累,这些也是人之常情。既然凌音仙姑如是说,莫非真的哪里出了差错?低头认认真真打量了半晌,陡然一个激灵,把一直袖于箭袖中的灵符取了出来。灵符不知何时已经被人调包,而自己现带着的这份显然是份邪咒。
“若我猜的没错,你之前所有的应该是道护身符。这道符咒你且细看,是诅咒邪灵附体的极凶符,它会逐渐侵蚀人的身体弱化人的心智直至其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凌音仙姑对着手中符咒吐出一口仙气,欢腾的火苗诡异的挣扎着哀嚎着试图挣脱逃生。
白蘅早惊得忘了一切,不知过了多久方回过神来,忙起身拜谢:“再次感谢仙姑救命之恩!”再看时方才的二人已消失不见,唯有那依然在闪烁着的点星火光证明刚刚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必定是那位暮阳雪域的苏沐苏璨阳所为,没想到他阴险恶毒至此。今日若非得仙人所救,
自己只怕还未到得鬼蜮桃园就先交代了性命,死后被人给一个结论“死于非命”。他从半阴山便对自己下狠手,处处想要自己性命。一招未得手又费尽心机换了护身符,为的还是要自己死,到底是为了什么?白蘅百思不得其解,她生于清风里长于清风里,若非一时兴起出来游逛说不定已经定了人家结婚生子。哪里会和暮阳雪域扯上半点关系。
不行,一定要问清楚事实真相,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姓苏的。
“啊!”白蘅捂着额头疼的喊出声来,因为实在气到爆炸转身用力过大哪里料到与迎面的人撞了个正着。
“你?”谢景飒扶起怀中的白蘅,但见其脸色煞白大不似平日,有心询问一时又不知如何说起。
白蘅满脑子的“为什么”一把甩开谢景飒大步流星便去寻白泠夕,“二哥哥!”一脚踢开房门冲到床上揭开了被子,却是空空荡荡。这就越发奇怪,难不成苏沐得知二哥哥前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今夜设计要陷害于他?
“二哥哥!”白蘅转身又要往外冲。
“嘭”这次更惨,整个脑袋撞到了门上。白泠夕自外面进来,正推门时不防有人从里面把门又撞上,闪的他以为遭了贼,一个趔趄险险的稳住身形。
只觉眼冒金星脑门子火辣辣的疼,白蘅咬牙切齿的问道:“是不是苏沐又要寻事,二哥哥,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他非要我死不可?”
谢景飒此刻经过门外,扫眼房内二人。却见白泠夕衣衫齐整,神情慌张,随手将身上脱下的夜行衣塞进了床下。若非白蘅此刻自顾不暇恐早已发现了不对,然自己是个外人自是不好插嘴人家兄妹之事。是以佯做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