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满脸肃容地说出了对叶孙氏的处罚,其实也是小惩大诫,旨在整顿村子里的风气。
毕竟现在已是三下旬了,也跪不了几天的祠堂。
可这样的惩罚对于叶孙氏来说,无疑是天都塌了,她不是刚嫁过来的新妇,是已经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这让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世人?
“不行,我不服!村长,你不能这么对我。”她立声反驳着,形若疯癫。
围观的众人也是唏嘘不已,这几年村长的行事愈发宽和,少有让妇人去祠堂罚跪的,除非是犯了大错。
在人群中的叶梓萱,低着头心里痛快极了,看叶孙氏以后还敢整什么幺蛾子。
被质疑决定的村长,眼里的冷意更甚。
“你还有什么可不服的,最近接二连三的闹剧都是因你而起,李屠夫、偷盗、抢夺聘礼,这一桩桩,一件件,要不是念在三不出,我早就代写一封休书了。”
“本想给你留几分颜面,偏还不知悔改。”他看着叶孙氏冷笑出声,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愤恨。
“李屠夫那是自己起的歹念,怎么可以归到我头上?就算你是村长,说话也要讲证据,那天大家都在场,我什么都没拿,凭什么说我偷盗?”
叶孙氏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觉得大家都在看她笑话,对村长的敬畏也在怒火中消失了。
“聘礼我怎么就收不得了?我把那赔钱货养这么大,你问问这村子里的人,有哪家不收聘礼的?谁不是拿着聘金去给儿子娶媳妇的。”
她双目通红的看着周围的人,心里是极其不甘。
来看戏的村民突然被提及,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眼瞅着这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对于叶孙氏是恨的牙痒痒。
本来还有几位同情她的、想替她说话的人,纷纷闭上了嘴巴,真的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觉得这老虔婆可怜。
“我们这是收的女儿的聘礼,那是理所当然,再说了我家闺女懂事,也乐得愿意帮助她兄弟。”
有的脾气暴躁的立即反驳道,话语间,显然是对叶梓萱也迁怒上了。
叶梓萱是半点都不在意,这种不痛不痒的话,随别人说去,到手的银子才是真的,懂事的人未必好过。
“奶奶,你口口声声说你把我养大,可我怎么记得,我从没吃过你家的米,每次在你家干完活之后,连我爹都是一样的回自己家吃饭的。”
每每听到叶孙氏说养育之恩,她心里就呕的慌,要是叶茂说这话她认。
“是啊,叶孙氏你怎么有脸说,你们家好几十年前就分家了,你可是跟大房过的,萱丫头是二房的人,你手再长点,是不是叶家其闺女的聘礼都想分一点。”
叶孙氏刚才的话犯了众怒,此时没有一个人愿意替她说话,纷纷落井下石,发泄心中的一口恶气。
见差不多了,村长拿着拐杖在地上用力的捶了三下,听到声响的众人,俱都安静下来,抬头朝他望去。
“肃静,此事就这么办,叶孙氏,你若不服就离开上潘村。”他是懒得再同这泼妇多说一句话。
本来还闹着要上天的叶孙氏,瞬间就哑了火,古代的宗族观念是很强烈的,若是离开了村子,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再说了,她的儿子、孙子都在这里,她这把年纪一个人怎么活?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村长,搞不懂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又不是没有人这么做过,就算有卖儿卖女的人,也没被这么惩罚啊。
但在这个时候,叶孙氏还是知道要低头的,“村长的话我哪敢不服的。”
这句话是说的咬牙切齿,一张老脸被胀得通红,再也不想站在人前被众人耻笑,急忙推开人群跑回了家。
“都散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