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年,可是和时渊在一起?”隔了一阵,太后才开口问着。
“正是。”穆岑应声,“一直都和四殿下在边陲。”
“那边的风光可好?”太后好似在回忆,“先皇在世的时候,哀家曾经和先皇去过边陲,倒是有些印象,好像就没了春秋,只剩下冬夏了。夏天热的要死,冬天又冻的渗人。”
太后把自己记忆里对边陲的印象说了出来:“但是呢,边陲又是一个接壤的要地,来来往往无数的商人,贸易也一样显得格外的繁荣。什么稀罕物品在边陲都能找到。”
“是这样。”穆岑应声。
“你在那,可还习惯?”太后低头看着穆岑。
穆岑笑了笑:“最初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是久了,倒也喜欢上那了。”
“既然喜欢,为何要回到京都?”太后的口气是漫不经心的,但是却是质问。
质问穆岑,和质问李时渊并没太大的区别。
穆岑出现在这里,某种意义上,也是李时渊的意思,这样的质问,是在问他们为什么要逼宫。
穆岑也没动怒,安安静静的看着太后,而后才说着:“游子离家,终究还是要回来的。娘娘,人若夙愿未了,会是一辈子的遗憾。”
这话很平静。
但是却明白的告诉了太后,李时渊离家是无可奈何的,他是被迫游离,自然有朝一日必然要回来的。而这夙愿,也是李时渊长久以来的想法,不想遗憾,那就要实现。
说完,穆岑无惧太后的眼神,就这么平静的看着。
太后倒是没说什么。
穆岑这才顺着太后的话,缓缓进入了正题:“其实岑儿来找娘娘,娘娘早就心中有数岑儿是为何而来。”
太后没否认,也没承认,但事实确实是如此,早就心中有数。
这件事,太后极为的谨慎。
“如今大周,天下大乱,四殿下只不过做了顺应民心的事情。不然的话,大周不久将来,必然会引起暴乱,周边的小国虎视眈眈,那时候,大周生灵涂炭,尽是战争,百姓流离失所,这难道是太后愿意看见的吗?”
穆岑的声音不疾不徐,就这么问着太后:“穆岑想,太厚宅心仁厚,绝对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画面。”
太后仍然没说话,保持了安静,但是也没拒绝穆岑,就只是在听着穆岑的话。
穆岑安静了片刻,才缓缓说着:“而四殿下此次归来,不仅仅是民心,也是天意。大周自古有训,手持大周玉玺的人,必然就是大周的帝王。四殿下是带着玉玺回来的,这难道不是先祖的意思吗?”
这话,让太后震惊了一下,看着穆岑的眼神有些不敢相信。
“是,太后娘娘,四殿下带着玉玺回来了。”穆岑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的清楚。
太后好久才缓和过来,那脸色微微一变,很久才开口说道:“这真的是天意吗?”
穆岑没应声,就只是平静的看着。
穆岑猜得出太后想的是什么。
当年容妃的事情,外人可能不知道实情,但是李长天知道容妃的身份,太后自然也知道容妃的身份,所以太后偏心李时元也不是没道理的,太后的心里看从来都是认定了容妃是一个不吉之人。
而巫女的孩子,怎么能成为大周的帝王呢?
这也是在悬崖的山洞里,容妃和穆岑说的话。
所以这么多年来,李时渊一直都是被这李家的人漠视的,或者说,李家从来就没把李时渊当成自己的人,唯独李长天。
“娘娘。”穆岑安静的开口,“穆岑斗胆说一句,穆岑知道娘娘的心思,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四殿下何其无辜,就像生在百姓家和生在帝王家都是命,不容选择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