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有一个心结, 至死都没能解开,非是留在这里才有可能解开……”
林姜姜说这话的时候,便察觉到帷帽下的少年身形在微颤。
这件事是她第一次对旁人提起, 因为实在太过离奇, 所以对方如此震惊也在情理之中。
“你……”贵人的胸口很强烈地起伏了一下,才挤出一个字来。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像是拼尽力气才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有什么心结……至死都没能解开?”
“我以前,长到十八岁的时候, 要和一个人成亲,可是他在成亲的前一天却消失了, 我寻了他一年多都没有寻到……”
“他……没有写信给你吗?”
林姜姜摇了摇头。
贵人胸口一窒:“……怎么会?”
“确然没有,”林姜姜眼睫垂下,惆怅地看着自己搓红的手, “没有写信, 也不曾找人回来捎句话, 就那么消失了, 再后来……再后来我就死了。”
这句话轻飘飘的, 落入另一人耳中,却如同千斤的石头砸在了胸口, 叫他几乎喘不上起来。
他的手在袖子下面死死握紧:“那你又是……因何而死?”
“我爹生病,我去镇上借钱,路遇歹人,被捅了几刀……就死了。”
他似乎有一声呜咽, 又似乎是林姜姜听错了,而后又听他说了两个字:“疼吗?
林姜姜笑笑:“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浇得我浑身冰冷, 倒也没有疼太久就解脱了。”
她没有再往下说她变成一抹游魂的事情,毕竟那比她重生还要离谱。
贵人没有再说话,他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林姜姜却似乎能感受到他在努力压抑自己翻滚的情绪。
“我没有找到我的未婚夫,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离开我,”林姜姜自顾自将话说了下去,“所以这一世,我想找到这个答案,解开这个心结……”
贵人猛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院子里走去,林姜姜想跟上去,被他挥手制止。
他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连腰也直不起来。他走到院子的角落,扶着墙才堪堪站稳身子,揪着胸前的衣服,仿若胸中有千虫噬咬,抓心挠肝,胃腹绞痛,竟是哇的一口吐了起来……
方才吃的早饭尽数吐出,人也没了力气,直至他无法站立,猝然摔倒在地上,竟是晕了过去……
“主子!”侍卫们忙围了过去。
林姜姜这才敢从堂屋出来,见状惊恐道:“这早饭被人下毒了吗?可我怎么没事啊?”
难不成是她方才说的那些话,把贵人吓着了?
贵人胆子这么小的吗?
侍卫们将贵人背起来往外走,林姜姜帮忙指路,带他们去了村东头的医馆。
医馆里的姚先生替贵人把脉之后,便要将他的帷帽摘下,看一下他的眼睑和唇舌,用以观察病情。
哪知手刚碰到帷帽边缘,便被一人制止:“先生作甚?”
“望闻问切,把脉乃‘切’,还要观气色,闻声息,问症状……”
侍卫看了林姜姜一眼,林姜姜会意,乖乖转过身去,不看贵人的面容,心中嘀咕:这位太子殿下究竟有何见不得人面容?难不成和村里张家的大儿子似的,一脸的疙瘩?
姚先生仔细观察之后,又问及了症状,而后得出结论:“应该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情绪太过激动,血气上涌,心跳过快,身体一时承受不住罢了,回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侍卫们还是不放心,毕竟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他们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姚先生摆摆手:“若你们不放心,便去镇上再寻个大夫看看……”
侍卫们这便背着贵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