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妃爽朗的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王妃,您太客气了!”
“能够参加恭亲王府的这场宴会,肯定是因为我们的运气好呀!”
“对啊对啊,谁不知道恭亲王德高望重,恭亲王妃最是和蔼可亲呢?再说这耽误了宴席时间的人,又不是王妃你,王妃干嘛要这么自责啊?”身着鹅黄色滚白鼠毛夹袄的少女,下意识的瞥了坐在上方的柳书雅一眼,语气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伴随着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柳书雅忽然放下了自己面前的那本清茶!
“初雪的日子,本来可以让人心情大好的。”柳书雅冷笑了一声,狭长的凤眸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令人捉摸不透。
“恭亲王妃,本宫一直以为你知书达理温柔善良,怎么会同这般蛮横无理又没有脑子的人来往呢?”柳书雅缓缓抬眸,修长而白皙的指节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所发出来的那富有节奏的声音,莫名的让人觉得心慌意乱。
“还请娘娘恕罪!”恭亲王妃自然听出了柳书雅言语中的怒气,连忙起身请罪!
方才那蛮狠无脑的少女,这会儿更是气得不轻!
“皇后娘娘何必指桑骂槐?臣女再不济也是博尔济吉特氏的郡主,臣女的阿玛是为了朝廷立下了无数军功的帕哲将军!臣女自幼便在长安城长大,琴棋书画,四书五经都有所涉猎,皇后娘娘凭什么指责臣女蛮横无理又没脑子?”
柳书雅看着气红了脸的帕莎郡主,唇畔微微翘起,眼底的笑意更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若帕莎郡主当真知书达理,方才又怎么会含沙射影的对本宫不敬呢?郡主的阿玛劳苦功高,本宫并非不知情!可郡主的阿玛帕哲将军,一直安安稳稳的留在了与吐蕃毗邻的黑沙城当一城之主,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本宫承认帕哲将军为守护大元江山立下了不少军功,可朝廷却从未辜负过他!反倒是郡主你,不分尊卑,目无尊长!还是说,本宫这个皇后,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皇后突然发作,原先大好的气氛,瞬间变得古怪至极!
以恭亲王妃为首的一行女眷,慌忙跪在地上请罪!
花厅这边发生的事情,自然没有瞒过恭亲王。
他担心王妃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场面,匆匆忙忙便离开了书房;
彼时,冯春儿和江月茹已经顺利的潜入了书房前院的花圃。
“大嫂?”端着一盆睡莲的江月茹,下意识的朝着不远处的冯春儿使了个眼色,一阵比划后,江月茹一个闪身就不见了影踪。
冯春儿则是留在了花圃,帮忙把风。
走进书房的那一瞬间,江月茹便嗅到了弥漫在房内的那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虽然书房内有三处地方都点了檀香,可江月茹的嗅觉向来敏锐。
压下了心头的狐疑,江月茹认真的打量着这间书房。
书房里的布置到时不繁琐,瞧着都很对称。
比如挂在东边墙上的那副山涧戏水图与挂在西墙上的远山图遥遥相望。
江月茹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那张紫檀木长桌附近,正准备翻阅上面的信件时,却听到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她心下一沉,着急的四处张望,最后躲到了床底下!
趴在床底下方的江月茹,眼见着那双黑色的男人的靴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得心情也越来越凝重,这个时候,她只能在心里,将各方菩萨都拜了拜!
就在那双靴子微微弯曲的时候,江月茹已经拔下了头上的簪子!
“江月茹,别怕!”
随着江月茹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那靴子弯曲的弧度也越来越大了!
江月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