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一面观察对方的举动,一面腹诽不停。
在她的记忆中,夏蓙和夏苋除了拼命的奴役她,就是欺负她。
如今,连未来嫁的夫君都要给她挑选个暴戾的鳏夫,非要将她的前程贬入尘埃,才罢休!
却没想过,要不是她做牛做马的伺候着她们,她们凭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成为村民口中的娇小姐?
她们不知感念自己的辛苦也就罢了,竟还落井下石,恩将仇报,那时候的她已是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甚至几次想死回去。
幸好她遇见了权宦大人,不然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哑巴,怕是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思绪间,就见钱氏走远了……
夏藕猫着腰,拿着小药锄吭哧吭哧就将坑给重新挖开。
垫了垫钱袋子,份量还不轻,看来将夏蓙卖的地方很是下作,不然可卖不到这个价位……
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然全盘收下,来个黑吃黑!
至于,要不要告诉谷氏……
呵呵,她没那么好心!
她可是清楚记得自己魂穿进来后,刚一睁眼就被夏蓅、夏蓙,还有谷氏这个所谓的母亲,灌下哑药的……
眼下,她会好心的去告知谷氏救人?
自然不会,她才没那份闲心去掺合仇人家的事,说不定谷氏还要趁机卖自己第二次呢!
瞧热闹的心可以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夏藕拿了银子,一路小跑的回到大院,好不快活。
寻思着给自己买些补品,养养身子。
十四岁连葵水都没来过,可见身子有多亏,红枣枸杞少不了,最好再来根人参。
要是买不起人参,丹参也能凑合。
待富裕的银子,再买些漂亮衣裳捯饰捯饰自己。
她五官底子都不错,就是太干干瘪了,又黑又黄的,生生地将好颜色给遮掩个彻彻底底……
她走在田边的小径。
一时间,眼前花也红了,草也绿了,看什么都顺眼,连走路都颠了起来。
若不是她哑了,怕是还会哼个小调儿。
夏藕的心情极佳,等穿过一片绿油油的农田,身后传来稷澂的声音。
“小藕!”
咦?
权宦大人不是在床上休息,怎么会出现在门外?
这个世界,很玄妙……
夏藕心里这么腹诽,却没有耽搁她在第一时间,堆出大大的笑脸,一口小白牙在阳光下笑得灿烂极了。
稷澂的手中,提着一个两尺宽大医箱。
这是他刚从猪圈那底下挖出来的,表皮都是土,便去院前用河水冲了冲。
这个医箱乃老军医赠予他的。
当年,老军医被父亲请来给他诊治,可对方最善外伤,并不善毒,见他有医学上的天赋,便将他当做自家子侄疼爱,还将家传的医术尽数传授给自己,毫不吝啬。
还嘱咐自己若是医术不过关,段然不可打开这医箱。
所以,这东西便一直埋在被夏家霸占的稷家。
然而此时,他经历过前世,医术早就达到老军医的水准,已是迫不及待瞻仰,自然也就顾不得身上的伤了。
他自幼同父亲习武,哪怕是守孝这三年,他也未曾落下过半日。
他的伤只是看着凶险,其实都是皮外伤,通过方才的调息,已经缓过劲来了。
见小姑娘出了院子,他不由得跟了出去,看她可是去了夏家,是否觉得夏家比他这个夫君更重要……
他害怕刚有的温暖,不过是昙花一现。
结果却看到,小丫头刚见到钱氏就一溜烟的藏起来,还偷偷跟了上去,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