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浪费了两个月时间隔岸观火,被病毒迎头痛击,继而让疫情在美国本土失去了控制。
这个春天,因为疫情的影响,加州理工的春季学季全部实施远程教学,CERN的科研工作也都是在网上远程进行的,朱樱就一直待在燕京家里。每天和父母一起吃饭散步,和爸爸讨论物理,享受被妈妈当成小宝贝一样宠爱的感觉。
有一天,朱若梅无意间在女儿的房间发现了胃药盒子和诊断书,几番逼问之下,朱樱承认了她得过胃病,去过两次急诊室,把朱若梅心疼得泪水潸然。朱樱逼着妈妈不和爸爸说这件事,然后顺带着吹嘘了关山怎么样照顾自己,怎么样帮助自己恢复健康的事情。自那之后,朱若梅心理的天平彻底倒向了关山。
五月份,朱樱远程做了博士学位答辩。然后开始陆陆续续地远程办理一大堆手续,毕业证、留学回国人员证明、美国学历学位认证、银行帐号、电话账户、信用卡账单的地址、还得把车子转给堂哥方思远。
从年初开始,朱樱就一直在申请博士后的位置。五月初,斯坦福给了她博士后的位置,但是她还是有些犹豫,最后到了五月下旬,她很幸运地得到了CERN的fellow的位置,八月份去CERN上班。父母和关山都建议她接受CERN的fellow的位置,她自己也更喜欢CERN。
共和党上台以后,美国保守的右翼势力掀起了一股非常强烈的民粹主义浪潮。中美之间,除了贸易战,政治层面的斗争愈发激烈。受疫情影响,加上***团队的刻意挑拨,反华浪潮愈发明显。再加上美国日益恶化的治安,大家更加不安。欧洲虽说也有治安问题,但是欧洲控枪,发生恶性凶杀案的几率还是相对要低一些。
秦剑也是这学期博士毕业。由于疫情的影响,美国许多大学资金被砍,许多博士后和研究员的位置随之被裁撤,毕业生的就业形势都不太好。秦剑幸运地拿到JPL的offer,这是NASA的一个博士后位置,将会负责跟进那个和韩国高丽大学合作的X射线偏振探测项目的天文分析工作。
工作上很顺利,但朱樱选择欧洲而不是去斯坦福做博士后,秦剑便知道在朱樱心里完全没有自己的位置,痛彻心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
拿到CERN的位置后,朱樱开始办理去欧洲的各种手续,但留在美国的东西也要处理。她托于明明把一些留在寝室里的行李打包,将书籍和一些行李寄到欧洲,张博他们的住处。她的厨房电器、锅碗瓢盆和书架等小件家具就没时间处理了。于明明和周一帆将要搬家到东海岸,不想增加行李。想着反正秦剑会留在加州,朱樱便问他想不想要这些东西,秦剑欣然同意,将来睹物思人也有个念想
秦剑去了朱樱的宿舍取东西。这几年,他也来过朱樱的宿舍几次,但是从来没有进过朱樱的卧室。进去搬书架的时候,他愣住了,一面墙上都是一个男人的照片,看上去还有点眼熟。
朱樱正在和他视频连线,他故作轻松地问:“你还追星啊朱樱,你墙上贴的那个明星是谁?国内的电影明星我都不认识了。”
“那是我男朋友。你见过的,去年夏天他来咱们学校。”
“我听你们办公室的人说,他是来访问的?是你们学校的教授?歇了半天,”秦剑苦涩地问:“是真的吗?”
“没错,他是我的硕士导师。”
秦剑的心沉到了谷底,排山倒海的痛感一时间让他麻木了,他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渐渐感到锥心的刺痛,四肢也渐渐冰凉,那一天,他渡过了一生之中最长的一个晚上。
二零二零年六月十二号,加州理工大学为二零二零届毕业生举行线上毕业典礼。
六月底,方文昌收到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的邀请,请他参加二零二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