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上呢?他关山今年不上无所谓,他还有十几年时间,咱们可是最后一年了!咱们到底有几条道呢?总得一条一条走一遍啊!你说师生恋没有证据不行,那其他的呢?”
杨光明摸着下巴,在屋里盘算半天。
“最理想的情况是发现关山学术不端,比如发现他实验结果不能重复或论文造假,如果发现这种情况,去基金委实名举报,他这辈子肯定得玩完。可是我让学生们重复了他的实验,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明显漏洞,这条路暂时走不通。”
“如果能发现他侵占科研经费也行,不过这种情况外面人很难知道内幕,只能从他团队内部找证据。可惜,”杨光明微微叹了口气。
他示意沈鲲鹏和于嘉逸和陈一墨多接触,搞好关系,看看他们组有没有那种导师明面上发劳务费给学生,可暗地里要回来的做法;又或者导师让学生乱报差旅费的行为。可沈鲲鹏说,在盛铭重复陈一墨的课题那件事发生之前,他天天和陈一墨于嘉逸泡在一起,但于嘉逸和陈一墨现在对他爱理不理,想打听到内幕消息非常困难。
杨光明现在真正后悔做了那几件得罪关山学生的小事,组里的学生原来和关山的学生关系还不错,经常一起活动聚餐,应该可以很容易从学生那里听到有用的八卦消息。
杨光明把组里的学生都排了一遍,发觉自己手里居然没几个贴心好用的学生。即便知道自己和关山的竞争关系,可大部分学生都对关山颇有好感,那几个重复了关山文章的学生都很佩服关山,马斌和陈其蒙言语间更是对关山赞不绝口。沈鲲鹏虽然办事的能力欠缺一些,但他倒是很听话,有些事可以放心地交给他。
杨光明不知道的是,那一天,沈鲲鹏真的很努力了。他找了个理由,买了不少啤酒、花生米、武汉辣味鸭脖、大连烤鱼片等零食,请杜珊帮忙,分给于嘉逸和陈一墨等同一个办公室的学生吃。那是晚上九点钟,五点多吃晚饭的学生们都已经饥肠辘辘,看到啤酒和零食,大家自然非常高兴。趁大家喝了啤酒、吃得兴高采烈的时候,沈鲲鹏故意提起他的某个大学同学被导师套取科研经费的八卦,导师先是把劳务费按每个学生每个月两千元打到学生账上,然后让学生每个月还1200元现金给导师。
对一群学生来说,在人前鄙视自己的母校,那是常规操作;听到这个八卦,酒酣耳热的学生们纷纷说起类似的故事。不多时,沈鲲鹏就得到一堆消息,于嘉逸和陈一墨也听得入神。沈鲲鹏顺势引导了几句。
后来,有个学生果然问:“我们说了半天我们学校的丑闻,你们国家理工大学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沈鲲鹏打着哈哈说:“现在的老师,有几个是干净的?只不过可能有人比较聪明,做得比较隐秘而已。不过,我和于嘉逸和陈一墨一半时间待在燕京,学校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太清楚,哎,我们是被放逐的边缘人!”
沈鲲鹏原本希望我和于嘉逸和陈一墨沉不住气,说点什么。可是于嘉逸和陈一墨对视了一眼,陈一墨站起来说:“我们该回去了,累了,明天见。”
见杨光明半天没有说话,史敏建议道:“找不到他的毛病,那就放一放,慢慢来。先确保咱们自己得到足够的支持。”
“我也在想办法啊!我找了我能找到的专家们,跟他们沟通了,有不少人说支持我,可是我的身份不太够,总不太稳当。老头子这一次给我们两个组织了预答辩,可是他不肯明确地说优先支持我,咱们又不知道他跟其他院士是怎么说的,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老头子和方文昌表过态,这就已经挺被动的了。”
“方文昌也不一定当评委啊,别瞎担心了。”
和多次参选的杨光明不同,关山在这一次的会议中受益匪浅,会议结束之后,还在回味着专家们的意见和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