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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樱蹙着眉头,对小梅阿姨说:“小梅阿姨,你先回家睡一会儿,你都十几天没好好休息了,明天早上再来换我。”

    小梅摇着头,满脸的不愿意。朱樱哀切拉着她的手,“小梅阿姨,你再熬病了,我可怎么办呀?我这几天都在学校,晚上睡得可好了。我的课也都结束了,试也考完了,我明天不用去学校。你就听我的,回家,明天早上你再来。有事我打你的手机,晚上不要关机就好了。以后说不定还要熬很多天呢,你已经连着好几个礼拜没有睡好了,怎么呢坚持下去?”

    小梅思前想后,点点头:“那也行。”

    关山转过头和朱樱商量:“那我先送阿姨回家,从家里给你拿件厚衣服来,好不好?”朱樱依旧有点呆呆的,但脸色看上去比刚刚镇定了许多。她对着关山点点头,还记得将嘴角上提,仿佛要安慰小梅阿姨和关山。

    关山开着车,拉着小梅阿姨回了外婆家。医院离省军区大院很近,开车只要几分钟,一路上,小梅心思恍惚,除了给关山指路之外,没怎么说话。

    到了家,小梅给关山倒了杯水,招呼关山在客厅坐着休息,她自己上楼收拾东西。

    客厅高大阔朗,除了一角的钢琴和琴凳,屋子里的硬木家具看上去都已经很有历史了。南窗前的木架上摆着一盆硕大的米兰,花期将过,尚留一缕幽幽残香。关山端着水杯,细细地端详起墙上的字画和照片。行草对联是佛学家,书法大家赵居士的手笔,苍劲浑厚,颇有禅意,关山参详了许久。那幅劲竹幽兰的国画,笔意纵横,意境悠远。

    对面墙上并排挂在两个大相框,里面镶着两张军人相片。从年纪和军装的制式看,应该是朱樱的外公和舅舅。老爷子看着很端正威严,眉眼中带着一丝倔强。朱樱的舅舅硬气俊朗,英气勃发,听朱樱的意思,他牺牲时才二十三岁,估计还没有结婚。朱樱说他牺牲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场上,不知道他是埋在了广西还是云南?如果还活着的话,他大概也是六十左右,儿孙绕膝的老人了。朱樱的眉眼和舅舅约莫有三四分相像,她大概是这个早逝的年轻军人唯一的后代。

    一只黑色大猫悄无声息走到关山面前。它喵了一声,左右打量了一下关山,又把腰背在关山的腿上蹭了蹭。但是等关山蹲下去,准备摸它的时候,它却又傲慢地踱走了。

    顺着大猫离去的方向,关山瞄了一眼通往内室的走廊,注意力不知不觉地被一排有规律的数字吸引。那是一个成人高度的竖长条,上面画着一条条横线,每个间隔一厘米。走近一看,旁边还有一串串日期和数字。最上面的那两条横线旁边写着,2008.7.23 161CM ,2009.7.24 163CM。

    老屋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四壁的白墙上除了字画和照片,没有印记和划痕,唯有这一串突兀的数字和日期。

    朱樱的舅舅没有孩子,她也没有姨,那么,她是她外公外婆唯一的外孙女。关山突然意识到,那串数字可能是记录朱樱身高发育数据用的。她是93年生人,所以她15岁到16岁之间长了两厘米,以后就再没有长高了?那就是她高一那一年的生长轨迹?

    关山的耳朵没来由地开始发烫,好像突然闯入了她的私人领地一样,感觉和她有了一丝隐秘的勾连,这种陌生的认知让他莫名地胸口发热。

    小梅把朱樱的长羽绒服、帽子、围巾和手套包了起来,还拿了双UGG放在另外一个袋子里,朱樱的洗漱用品也用塑料袋包起来,装到袋子里。她将两个袋子拿下楼,客客气气地说:“麻烦您了,关老师。我们樱樱在学校没给您添麻烦?”

    关山心中一凛,“啊,这是我学生的家,她是我的学生。”他放下茶杯,接过袋子,微微一笑,“不麻烦,朱樱成绩在全班排名第一,她性格也好,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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