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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衣着寒酸那一队走出,显然他自己既是那个要求无极翁卜算的,又是那个讲故事的人。

    只见书生对无极翁先鞠了一躬,然后毕恭毕敬地道:;小生吴希亮,想请仙翁为我指点迷津。

    ;你知道规矩?

    ;小生知道。

    ;那好,请。

    ;小生吴希亮,青绝县宜善镇人氏,自幼家境贫寒,家严早丧,高堂以纳鞋为生,节衣缩食,供我苦读诗书。

    小生邻家是一农户,也不算富裕,他们家中有一女名唤小蝉,与小生年龄相仿,小生与小婵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待我二人长大,早已互相倾心。

    但小婵的父母,在十日之前,为了区区十两纹银,将小婵卖与邻村的一富户,小婵宁死不从,在出嫁当日悬梁自尽。

    小生肝肠欲碎,也不愿苟活于世,但高堂之恩未报,小婵之情难了,生亦难生,死亦难死,小生实在……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名叫吴希亮的书生讲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张茶在旁边听得也是唏嘘不已,世间怎会有如此狠心的爹娘?

    周围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人已经在悄然拭泪,不过,那无极仙翁的脸上却依然笑容可掬,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

    无极仙翁微微吐出一口气,然后用指头轻轻叩了一下桌面,只听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后生高声喊道:;下一个。

    那书生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无极仙翁,见他眼中确实连湿润都不曾有一点,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落寞地转身离去。

    张茶见那书生面如死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知道他已心萌死志。

    为了防止书生真的走向极端,在书生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模仿无极翁的声音,用细如蚊蚋的声音对书生道:;记住你尚有父母在世。

    书生显然听清楚了这句话,他一脸惊喜地回头向无极仙翁望了望,见他并没有看自己,便以为他只是暗自点化。

    书生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向无极翁深鞠了一躬后,方才转身离去,书生在最终离去时,张茶看他脸上的颓唐之色已经明显消去了不少。

    他望着书生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只能帮你这么多了,接下去的路怎么走,还是要看你自己的。

    ;烂好人。屠千娇在脑海中埋怨道。

    ;怎么就是烂好人了?张茶有些不以为然道。

    ;如果那书生对小婵姑娘真得是一往情深,又何须问卜来决定行止?照我看来,这书生只不是一个负心人,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张茶虽然并不完全赞同屠千娇的话,但觉得他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他辨不清其中的是非曲直,便不再多言,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无极仙翁。

    很快便轮到了张茶。

    讲完故事后,张茶便有些紧张地盯着无极翁的脸,只见无极翁一边抽泣,一边从桌斗之中摸出了一条绸巾,小心地将眼泪全部沾染在绸巾之上。

    待止住悲声后,他又将绸巾悄悄地放回桌斗之中,张茶这次离的近,看得仔细,无极翁这条绸巾在拿出来的时候竟然是干的。

    可是在他之前,无极翁明明哭过一次,他曾亲眼见到无极翁用绸巾擦过泪,而且绸巾最不易吸水,一旦潮湿极难干燥。

    但这条绸巾偏偏是干的,那也就是说在无极翁的桌斗之中应该放了不止一条绸巾。

    昨日还有今晨,张茶曾仔细观察过,那后生在搬运小桌的过程中,时而放在左肩,时而放在右肩,桌斗经常朝下,却并无一物掉出来,显然桌斗原先应该是空的,其中并无绸巾。

    而现在桌斗中出现了不止一条绸巾,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也即那个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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