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供销社的事情,王宵猎离开襄阳,到了新野。行政上新野应该属于邓州管辖,不过王宵猎把这里单独划出来,做为练兵的地方。新野一千多户百姓,也归军队管辖。 吃罢了饭,王宵猎对牛皋和邵凌道:“你们两位随我到官厅,有事情要说。” 到官厅吏人上了茶来。王宵猎道:“现在六月天气,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军队的士卒当然不能怕辛苦,越是天寒开热,真是要练。不过这几日太热了些,可以歇一歇。” 牛皋道:“早上早起,晚上晚睡,中午的时候休息一下,其实也没有什么。” 王宵猎道:“军中如此当然是好的。不过,我想一些出了新兵营,已经分下去的军人,可以给他们放几天假,回去探亲。我们军中哪怕做得再好,还是有许多谣言,百姓不相信。军中的人亲自去说,便就可信了许多。这支军队到底是新建,要让百姓熟悉我们。” 邵凌道:“制置如此决定自然可以。不过,只能回去一部分,全部放假可不行。” “哪有全部放假的道理!这样,三分之一的人放假回去,其余人留下。到了下年换一批人,三年之后就不放假了,等着五年时除役。” 牛皋和邵凌一起唱诺。 王宵猎道:“你们两人商量一下,制定一套条例出来。军队的纪律要严,对百姓要爱护,我们不能跟别人一样。出了军营,军人应该是什么样子,要遵守哪些规矩,都一一写明白。在这里练了几个月,放假当家的军人,要表现出精气神。” 牛皋看了看邵凌,道:“制置,这要什么条例?出了军营,他们就不是军人,何必多管?” 王宵猎道:“他们是军人,怎么能不管?比如军中都有军服,出去之后穿不穿?什么时候穿?到了码头、渡口,要怎么等船?路上碰到坏人,要怎么做?这些都要有条例!” 牛皋不敢顶嘴。看了看邵凌,心里叹气。自己带兵的人,哪里会制定这些? 茶馆里,杨审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只觉得心烦气乱。这几天时间,夏平带着自己鄂州城跑遍,粮价基本打听清楚了。这里二百文一斗,确实比邓州贵得多。但跑船的康明起咬死运费上涨,从襄阳到鄂州是往年三倍。再加上其他费用,一斗赚一百五十文,几个商人没有利润。 一边的夏平悠闲地喝着茶,不时瞟一眼杨审,神态悠闲。一个外乡人,有自己在身边,什么事情瞒不过去?这几天鄂州麦价,被贝兴等人压了下来,定在了一斗二百文省。宋朝市面用省陌,说二百文实际是一百五十多文。不是为了邓州生意,现在麦价该涨到三百多文了。 叹了口气,杨审道:“偌大鄂州,难道没有其他粮商?贝兴一定要压价,不如我们找找别人?” 夏平道:“官人,贝兴现在管着粮行,找别人有什么用处?现在到处都不太平,远途运粮本就不是必赚的生意。商人不赚钱如何肯干?不如你回去禀报一下,每斗四十文便四十文,差不了多少钱?” 杨审摇了摇头:“一斗差十文,三百万石就是三十万贯!孔目,不是小数目!” 夏平道:“总要卖出去才能有钱,买卖本就是双方商量着来。” 杨审只是叹气。看着街上行人,也不说话。 到了傍晚,夏平告辞回家。杨审买了一块熟肉,一坛酒,回到了客栈。这几天实在烦心,杨审实在没有办法了,借酒浇愁。 太阳刚刚落下山去,店里小厮过来敲门。 杨审开了门,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情?我这里刚刚饮两杯酒!” 小厮道:“禀官人,外面有两个客人,说有要事找您。小的不敢做主,特来禀报。” 杨审本待不见,想了想,还是道:“你请客人来。——对了,两个什么客人?” 小厮道:“看两人穿的衣服,当是富贵人家。” 杨审道:“这样吧,我换一件衣服,你领着我去见他们。” 小厮急忙答应,等在外面。杨审关门换了衣服,随着小厮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