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巨峡再次面对这张地图,或许是安睡的那一会儿让他的头脑清醒许多,他很快便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背后的逻辑。
杨舒选择胡家镖局的真实原因,恐怕没他之前想得那么简单!
“穆奉,你们是在哪儿抓住我的来着?”
穆奉:“挺远的,在南方的悠县附近,离这里大概二百多里。”
二百多里!也就是说这一趟镖我们的真实路线已经往南偏了二百多里!——郭巨峡这般想着,心中的焦灼越发凝重。
他在地图上指了一个地方。
穆奉:“湘阴?那个地方怎么了。”
郭巨峡自信道:“你信不信你们要抓的那小子,这会儿正死命往这个方向赶呢?”
“此话怎讲。”
郭巨峡慢慢给他分析了起来——
“其实,我早就对那小子起疑心了。他自己明明武功不差,要护送的也不过只是个铁罐子而已。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千里走单骑,也比请镖局大张旗鼓故布疑阵要来得安全许多。但他却坚持要带上胡家镖局,这是为什么呢?”
穆奉跟那徐毓良面面相觑,各自挠了挠头,完全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
郭巨峡:“你们听过胡振昌这个名字吗?”
穆奉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啊,胡大人去年被牵扯进了江南盐案被判了斩首,结果后来才查出来那事跟他没关系,皇上为此内疚了好一阵子,到处找他的亲人家眷想好生补偿,却死活也找不到人。”
郭巨峡告诉了他胡灵自称的身世,那旁边的徐毓良刚听明白怎么回事,立时方寸大乱,六魂无主。
“不会!你是说跟你在一起的那姑娘,是胡大人的独女胡灵?”
“我之前还怀疑她会不会又在谝闲传子忽悠我呢。既然名字是对的,应该就是她没错了。”郭巨峡分析道。“怎么,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那徐毓良闷头思索了一会儿,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对江南盐案知道多少?”
“一无所知。”郭巨峡如此坦言着,随后又补了一句。“我只是觉得那杨舒应该不只是个小跑腿的那么简单。”
徐毓良点了点头。
“你猜得很准。根据我身边这位内卫穆大人的长期调查,那个杨舒才是牵扯起这次江南盐案的罪魁祸首!”
郭巨峡的脑袋嗡得一下,懵掉了。
啊这……这是什么情况?
BOSS竟在我身边?
穆奉叹了口气:“算了。我看你既然和胡大人的女儿订了亲,应该不至于会跟那种人物一起为虎作伥,告诉你也罢。
众所周知,我大宋现在国力羸弱,北境又大敌在前,奈何境内又有的是各路蛀虫还在盘算着我大宋的根基,为了满足自己那贪得无厌的私欲,不惜置整个大宋江山安危于不顾。
当今皇上励精图治,在先皇祠位前那是立过誓的,自从他登基以来,整饬吏治也是颇有成效,原本这江南盐务都已经归于顺畅了,又冒出来个人物,妄想在老一辈官商死了一大堆,人脉网早已支离破碎的今日,重新理顺那倒卖官盐的产业。
这个人物就是杨舒!他具体行动的手段我们还不知道,但就我们看到的而言,他这人基本是走到哪儿烂到哪儿,至今还没见谁能在他那张破嘴忽悠下顶稳清廉正直的帽子。”
“哦?”郭巨峡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也来了兴致。
游说是要有资本的。
杨舒想要成事,官员方面倒是没什么,基本都是新走马上任或者从别的地界调过来的新人,人生地不熟,还算有得突破;而要让商人为他的阴险计划趋之若鹜……
听穆奉和徐毓良的说法,朝廷重视这江南盐务估计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