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程林刚到酒坊,就被人团团围住。
起先酒坊只说要三个账房先生,昨天直接增加十个,让不少坚持下来的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纷纷报名。
程林也算早有准备,记录下他们的名字后,便打发他们回去上工。
等丁琬来的时候,把誊记好的名单拿给她,说:
“都在这里,我一开始定的人,也在这上面。”
丁琬草草瞄了一眼,不住点头道:
“我跟学堂那边说好了,下工之后让他们过去进行初试。初试结束,过了的人明天停工,参加另外四场,争取后天选出来。”
一共五轮,成绩排名者优先,完全凭实力说话,这是老早就定下来的规则。
可两天时间就选出来……
“会不会太赶了?”程林担忧的问。
账房先生不是平常位置,随随便便找个人过来就行。一旦拢账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丁琬明白她的意思,轻叹口气,说:
“我没那么多时间消耗,再说明航还等着回去给他爹上坟、报喜,我不能拖人家后腿。更何况选账房不在乎快与慢,主要是看他们学的如何、掌握的怎样。咱酒坊拢账什么时候要求过速度,只要求精准。当然,快而精准就更好了。”
正说着,姜账房从外面进来,看他们俩再说话,转身又要走——
“姜先生不必出去,一会儿我的人回来会带考卷,届时姜先生同我们一起看看吧。”
姜账房“啊”了一声,局促的道:
“那正好,我也有事儿想跟东家提。”
程林见状起身出去了,丁琬指着对面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姜账房坐下以后,搅着手指,欲言又止。
丁琬瞅着,心里不停敲鼓,有点后怕。
毕竟昉州酒坊的账房管事,她定了这位。万一他撂挑子,她一时半会可不好找人。总不能又把程林派过去,让人家两口子分隔两地吧。
二人几次视线交锋,姜账房全都躲开,丁琬就更加担忧了。但事情已然如此,她就算躲避也没用。
给他拿了个新的茶杯,边倒茶边说:
“姜先生有什么事儿就说吧,长痛不如短痛,来个痛快的,是不想去昉州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姜账房不住摇头,急忙否认。
丁琬一听这话,长舒口气,故意夸张的开口道:
“你只要不是这个事情,其余咱都好商量。”
姜账房咬唇,面色涨红,最后握紧双拳——
“东家,我是想……是想我们一家,暂时住在昉州你给我们大伙儿准备的房子,就一段时间,等我找好房子就搬出去,您看成不?”
先前提的时候他就表示要举家过去,毕竟这个岁数才有一个儿子,他很看重而且很宠溺。当时丁琬就提过帮他们解决住宿问题,不过被他拒绝,说是亲舅哥在昉州,他们一家过去可以投奔。但是如今又变卦,显然是亲舅哥那边出了些状况。
“姜先生实在太见外了。原本我就在那边给大家租了一个宅院,不算太大,就一进院子,但房间很多。你们一家三口住一间主屋足够,至于住多久都随意,我的酒坊不是只开一天两天,它是要长期开下去的。”
姜账房实在不好意思,但又没有法子,只能轻叹口气,说:
“让东家看笑话了,如此出尔反尔……”
“说这个就太见外了。”丁琬强硬打断他的话,“谁家还没有个突发事件,可以理解。”
正说着,屋门拉开,佩文从外面走进来,屈膝行礼说:
“夫人,户部出的考卷,奴婢拿到了。”
丁琬接过来,吩咐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