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腊月,京城就有了年味。小年一过,年味就更浓了。
街上到处都是卖对联、爆竹、鱼、肉的摊位。老百姓也都脸上挂满笑容,穿梭在各个摊位。
腊月二十五这天过了午时,城门外一辆马车缓缓靠近。
丁瑫眼尖,立刻看到那是父亲的马车,挣脱开姐夫的手,一路小跑,边跑边唤“爹”。
徐致遥也不甘示弱,拽着亲爹往那边迎。
本来等在城门口就好,最后搞成三个人也“出城”回来。
车内,丁瑫赖在父亲的怀里不动,一会儿说“父亲胖了”,一会儿又说“父亲瘦了”。
其实他也看不出来啥,不过是学着平日母亲常说的话,照本宣读罢了。
丁文江对于儿子贴心的举动很高兴,捏了捏他的脸颊,道:
“央求你姐夫带你来?咋没搁家照顾你娘呢?”
“娘有大姐照顾,我来接爹。”丁瑫说完,靠在父亲的肩头,撒娇蹭着。
这是他第一次跟父亲分开这么久,真的想了。
丁文江倒也没端着,到底是老儿子,多少宠溺一些。
轻抚他的后背,看着女婿问:
“家里都还好。你爷还咳嗽不?”
“不咳嗽了,家里一切都好。”徐永涵轻声回答,“爹,小姑怎没跟你一起回来?”
“你小姑父来信说年三十儿就赶回来,她就不来了。”丁文江说完,欲言又止。
徐永涵秒懂,笑呵呵的道:
“吃完饭没事儿,咱们去书房聊。”
“可以,可以。”丁文江不住点头。
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讲,但此刻孩子们在,不能说。
马车进城后,行驶速度极慢,外面吆喝的声音连绵不断,丁文江感慨的叹口气,道:
“到底是京城,就是热闹。”
“爹,姐说今年戏园子上的戏可好看了,讲一个猴子的事儿,到时候爹跟我一起去看,好不好?好不好~!”
“好,好。”丁文江满口答应。
徐永涵在旁瞅着,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从他有记忆起,岳父就是不怒自威的人。唯有在媳妇面前,才是满脸慈爱,就是二珏那小子都很难有这待遇。
正因为当时看到岳父如此,所以他做了爹后才引以为戒。
都说“抱孙不抱子”,他觉得不对。老了没什么气力,抱个奶娃儿绰绰有余。可若是等奶娃儿长到六七岁再想抱,那就有些吃力了。
与其到时后悔,不如抱抱儿子,反正都是自己的,抱着仗义。
马车终于停下了。
车夫将门打开,柳氏、丁琬、丁文海等人都站在后院,老早等待。
丁文海走上前,从大哥怀里把侄子、小外孙都给抱下来后,又伸手接丁文江。
“哥,累坏了。我搞了一整根羊蝎子,琬儿让人炖了,咱们打煸炉。”
丁文江听着弟弟的话,笑眯眯颔首,说:
“好啊,冬日里吃羊肉,大补。”
说完看向女儿,不等她行礼,伸手把人扶起道:
“乖孩子,自己家就不必这样了。你爷、奶他们得你跟你二叔照顾,爹很欣慰。”
“大哥这话说的真客气,哪有我照顾的份儿,我想照顾,咱爹、娘不去。”说起这个,丁文海就不高兴。
过来接了好几次,可每次都无功而返。
今儿吃完饭,说啥都不行了,他必须把人接走。
丁文江明白弟弟的意思,“呵呵……”轻笑,没有应声。
丁现走上前,拱手行礼说:
“大伯父,一路辛苦。”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