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赶路要比一个人有趣。
一起睡,一起吃,彼此有个照应,还能有商有量。
途中,安辰问了些关于京城的事情,还有周氏的死。
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虽然对京城的事儿,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但到底不如人家了解的多。
徐永涵倒也坦诚,除了周氏没死的事儿瞒着,其余的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辰得知周氏已死,有些惋惜的道:
“死的还真不是时候。”
徐永涵放下酒杯,不解的问:
“为啥这么讲?”
“你看啊,她做了那么多错事,这就死了?得让她在北面多吃几年苦头,这样才对得起她曾经犯下的错。”安辰说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徐永涵微眯眼睛,淡淡的摇摇头道:
“对不对的起都不重要。她没了,对致远是好事儿。不然她活着,才让大家都膈应。”
“那倒是。”安辰颔首,表示赞同。
摊上那样的娘,就算已经休弃了,也够孩子烦心。
管吧,自己跟家里人那坎儿,跨不去。
不管吧,悠悠众口堵不住,更难!
从北苑县到蛟阳县,快马加鞭,也得五天之久。
二人朝夕相处这几天,关系比以前要瓷实的多。
本来相差的岁数就不多,而且都是性情中人,以前那些小事情,自然都不在意、也没谁能记得住。
偶尔夜晚累极,两个人沐浴好就跟伙计要上一壶热乎乎的小酒,浅酌两杯,聊聊未来,别有一番韵味。
这日下午,他们终于到达了蛟阳县。
刚进城,天空就飘起了雪花。
安辰牵马,仰头看着天儿,道:
“还真是老天爷留人啊。”
徐永涵“嗯”了一声,赞同地说:
“正好明儿不赶路,在家好好歇歇。”
他不是第一次来蛟阳县,所以轻车熟路的带他直奔蛟阳县衙。
途径两个店铺,安辰喊住他,进去买些东西。
去看岳父、岳母、大舅哥,哪能空两只爪子?
徐永涵也买了不少,两人出来,天已大黑。
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挂在马背上,徐永涵看了看,道:
“直接去衙门后宅吧。这会儿肯定关门了。”
安辰点头,牵马跟着。
一路走来,蛟阳县要比北苑县好太多,就是比平阳县,都要好。
路很宽,打扫的很干净,从刚才买东西就看的出来,这边的老百姓过得很好。
来到县衙后宅,跟门房的小厮自报家门。
小厮对他们俩都不熟悉,但“女婿”、“妹婿”的称呼,可让他不敢怠慢。
同伴去后面通秉,他自己则是点头哈腰的带他们往后面走。
至于带来的东西还有马匹不用管,肯定有人照顾。
“二位姑爷,一路辛苦,可还顺利?”
“还好。”徐永涵出声回答,“老太爷、太夫人的身体如何?我岳父、岳母的身子咋样?”
“姑爷莫担忧,老太爷跟太夫人的身体很好。大老爷的身体也不错,每天都是衙门、家里两头跑。夫人最近有些伤风,不过问题不大。”小厮尽职的回答。
正说着,丁文江匆匆赶来。
徐永涵走到跟前,单膝跪地,恭敬行礼,说: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大哥。”安辰笑眯眯的打招呼。
丁文江把女婿扶起来,不悦的看着安辰,道:
“还没回家?你媳妇儿都生了多久了?那事儿还没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