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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瞧着他们俩去了隔壁,张喜春气呼呼的拽下丈夫的衣袖,道:

    “让你行礼、问安,你偏不。现在好了,白白丢了两粒金锞子。”

    纪峰本就纳闷,听到这话,迷茫的看着媳妇儿,问:

    “你……啥意思?啥丢了金锞子?”

    “啥意思?你说啥意思!”张喜春翻个白眼,咬牙切齿。

    纪峰无语,略有些生气的道:

    “有话你就说,别磕磕绊绊,到底咋了?”

    张喜春鼻酸,吸了下鼻子,缓解说:

    “土庄子的舅母是第一次见你们。第一次见姑娘也,自然得给见面礼。老二女婿行礼问安,得了两粒金锞子。我让老三跟老二女婿去喊你,就是这个意思,懂了吗?”

    纪峰听到这儿,登时明白了。

    “既然你让人喊我,就该告诉我因呼啥啊。你不说,我哪儿知道?”

    “你还来劲了,你啥时候听过我的?”张喜春气的不行。

    怀孕后,情绪起伏特别大。

    以前觉得没啥,可现在哪怕一句话,她都想哭。

    瞅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的丈夫,跺脚,委屈的说:

    “我要是能说动你,早好了。呜呜呜呜……啥也不是!”

    边说边哭,转身走了。

    也不管是不是正月哭泣吉不吉利了。

    纪峰瞅着哭哭啼啼的媳妇儿,烦躁的不行。

    几步跟着出门,抻哆着说:

    “我跟你讲,别赛脸啊。你弟弟又没说明白,我知道咋回事儿?”

    “这还得人告诉你吗?用的着告诉吗?”张喜春说完,狠狠推了他一把,直接往前走。

    换做平时,纪峰肯定不搭理她。

    可是这会儿不成。

    急急忙忙走上前,道:

    “你不跟我说,我自然不知道了。我在咱们镇上可以有身份的人,你让我给老寡妇行礼问安,凭啥?”

    见媳妇儿就是气呼呼的往前走也不理他,纪峰更恼火了。

    又不能骂,只能长叹口气,说:

    “差不多行了,你别没完没了。说来说去,是你兄弟跟你不是一条心,你埋怨我有啥用。他要告诉我有钱,别说行礼,让我磕头都成。你别哭了,大正月的……”

    “你也知道大正月啊!”

    张喜春怒吼,直接打断纪峰的话。

    这一个反应,着实吓了纪峰一条。

    张喜春胸口起伏,右手撑腰,愤恨的道:

    “大正月人家来了,那是长辈,你就该行礼问安,用我教你吗?你就没把我当回事。”

    天已大黑。

    街上没什么行人,不会打扰他们夫妻俩吵嘴。

    纪峰顾念她的肚子,长叹口气,示弱的说: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你别把我儿子憋坏了。我跟你说,这一胎我娘算了,是个儿子。”

    张喜春一听儿子,急忙平复心情。

    纪峰见状,挽着她的胳膊,说:

    “瞧你,这土庄子来个人,还把你气着了。放心,这见面礼我能让那老寡妇省下?不能够!”

    别的不说,纪峰对银子的痴迷,张喜春知道。

    这人不会任由一点银子,从他手里溜走。

    长舒口气,故意拿乔的说:

    “那金锞子拿到手,都得给我,不能给你娘。咱俩手里得有点儿,我不能老从我娘家要。以后喜年媳妇儿过门,我该……”

    夫妻俩的声音越说越小,从隔壁胡同里,出来一个黑影儿。

    月亮从云层出来,照亮地面,也照亮了丁槐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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