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没说话,面部表情的看她。
直到——
“对,对不起。”声音不大。
不过丁琬并不打算跟她纠缠。
轻叹口气,平静的说:
“以后,我们互不认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若是再在背后诋毁我,或者你儿子又欺负锁住、骂我,那我就不给面子了。”
“你儿子不懂事儿,你们做爹娘的不管,那我就替你们好好管。记着,让他管好那张嘴。十年以后,也是顶天立地的小伙儿,别一天天跟娘们似的,扯东拉西。”
铁柱媳妇咬牙切齿,但却不敢再闹。
他们人多,她就自己,打不过也说不过,更加骂不过。
刘铁柱不知什么时候缓过神来,走到跟前,将媳妇儿扯到身后,说:
“二年家的,对不住了。这婆娘以后我会严加管教,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丁琬没吱声,走到赵刚跟蒋文平的面前,双膝跪地,说:
“里正,族长,请求二位开祠堂,赐我一块木牌。”
在大周朝,村里祠堂的木牌,那就是贞节牌坊。
刚才铁柱媳妇骂人时,提到的木牌,就是这个。
因为农家没钱盖牌楼,所以寡妇想要立牌坊,就只是得一个木牌。
有了这东西,一辈子生死都是夫家人。
但若是守不住,娘家获罪。
如果守寡的过程中,有人欺辱,木牌可以打人,死伤不论。
丁琬这个举动,顿时让蒋文平愣住了。
走上前,欲把人扶起,见她不起,呵斥着说:
“要什么牌坊,好好过日子,别扯别的。”
丁琬没有动,吸了吸鼻子抬头,道:
“里正大叔,你跟我爹是发小,看着我长大。应该知道我丁琬,不是逼不得已,不可能走这一步。一次两次,谁不烦?”
“我能找你们一次、两次,次数多了,是不是就是我的问题了?既如此,我抱个木牌,谁惹我,我抽谁,抽死我都不用偿命!”
“你这……”
蒋文平的话没说完,柳氏来到女儿身边,一边流泪一边说:
“文平兄弟,给她。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当时说亲,什么样的人家没有啊,为啥就嫁了徐家。看中二年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没远嫁。”
“如今倒好,二年、大可尸骨未寒,这村里有些人,三番两次的欺负人,凭啥啊?!徐家可是上秋都不用交税粮的人家啊,咋能这么做!”
柳氏带着哭腔控诉,让村里那些看笑话的,全都低下了头。
赵刚看着抱在一起哭的娘俩,长叹口气,道:
“行,既如此,老头子我就开祠堂,给你木牌。村里人听着,没事儿别惹徐家小寡妇,否则木牌打死人,是不用偿命的。”
说话的时候,眼神就瞅着那几个平日愿意惹事儿的女人。
一个,两个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吱声。
丁琬借着母亲的手起身,耿氏不知道怎么跑来了。
拦住丁琬,不住地摇头,说:
“不行,不能拿牌坊。娘是打算等几年认你做女儿,让你另嫁的。”
丁琬看着赶过来拦阻的婆婆,轻叹口气摇头,道:
“娘,我说过的,我不会另嫁。我在二年哥灵前起过誓,所以这事儿以后都别说了。”
态度强硬,强硬到耿氏想开口,却无法出声。
丁珏把徐锁住跟狗崽都带走了。
好信儿的人,都跟着去祠堂,看那木牌长什么样。
等赵刚拿出来的时候,丁琬不禁内心狂笑。
就这还能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