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了。
蹲在地上画解阵的言清乔猛的明白过来刚刚山崖下面的是什么阵法,还没等抬起头,就被陈小怜的那一声尖叫吸引了过去。
燕青骄也已经跟了进去。
言清乔带着灰毛狐狸和李泽洛,连忙也走了进去!
;娘!弟弟!娘!弟弟!
一屋子的血。
床榻上,被褥里,桌子上,茶水里,墙上,甚至空气里,全部都是血。
血的味道还很新鲜,窗户也破了,一只野狼站在窗边,嘴里还叼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弟弟...弟弟,你放开我弟弟!
陈小怜的声音从上一秒的清甜到下一秒的疯狂悲愤,几乎是在这一瞬间目眦欲裂,迅速抄起了手边的凳子,冲着那个跟她一样高的野狼就过去了!
;弟弟!弟弟!我要弟弟!还给我!
这样的情绪下面,陈小怜似乎是身上爆发出来了一种原始又野生的灵气,冲着那野狼去的时候,明明可以一口把陈小怜咬碎了的野狼却突然瞳孔放大,怔在了原地。
是灵气的压制!
虽然不多,但爆发着带上与之同归于尽的气势,野狼的脑袋结结实实捱了这一凳子!
野狼呜咽了一声,凳子全碎,加上灵气的加持,野狼的耳朵里流出了血,吐出了嘴里的陈大力,踉踉跄跄的要往窗户外面跳。
结果前脚才搭上去,后脚一软,整个身子摔了回去,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死的透透的。
;弟弟...陈小怜连滚带爬,冲到了陈大力的身边。
陈大力刚被狼咬过,像个破布袋子一样,双眼紧闭浑身是血,一点声息都没有。
陈小怜大概是哭的眼前已经看不见了,不知所措的想要抱弟弟,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跌跌撞撞的又跑到了床边。
床榻上,自己娘亲躺着,像是那一夜父亲躺在外面临时搭建好的灵床上一般,无声无息的。
满身是血。
脖颈上被那野狼一口咬开,这么看过去,血淋淋的,只连着后颈处的一点点皮肉。
;娘啊,你醒醒啊,我怎么办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陈小怜抓着自己娘亲的手,拼命的摇晃,企图把她晃醒。
才十来岁的小姑娘,能够坚强的背着草篓子上山,几乎是把自己父亲所有的活都干完,顶住了这一小方的茅草屋,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她哪里能够反应得过来,这一时间该如何。
;怎么办...怎么办...
陈小怜死死抓着亲娘的手,就像是抓着昨夜挂在悬崖边的唯一救命树根。
可是树根后来断了。
死了的人也不会复活。
;娘,你说,是不是我...是不是我的命就是这般,村里人都说我命不好...早知道当初死的应该是我,你和爹爹还有弟弟,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没有我的日子,安安稳稳的,多好啊娘...都是我,都是我...
陈小怜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哭着哭着,声音里的呜咽声都干涸了,愣愣的只重复一句。
;都是我...都是我....
;咳咳...还在地上被野狼咬到一塌糊涂的陈大力忽然咳嗽了一声,紧接着,他像只小猫一般,哭的十分无力。
;姐姐...我好疼啊姐姐...
;弟弟!
陈小怜陡然间清醒了,几乎是飞扑了过去,紧紧的把陈大力抱在了怀里。
;姐姐,有狼...我好痛...
;不怕不怕,姐姐在这里!弟弟不怕啊...
陈小怜的眼泪水都落在了陈大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