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这一口一个脆生生的舅舅,可是把言猛彻底叫的不知所措了。
言家子嗣不算兴旺,大房就言清乔这么一个独苗苗,二房虽然多,但都没有成亲,唯一的言清月,这么多年也没有蹦出孩子来叫言猛舅舅,这还是言猛生平第一次被个孩子叫舅舅。
小暑还特别乖巧,因为吃了母蛇血解毒,上山的路途上终于摆脱了恹恹的神情,笑起来软糯糯的模样像个小雪团子般,这一口一个的舅舅,简直要把言猛心都叫化了。
不过想到眼前的这是小世子,不说立场问题,就是辈分问题,言猛也不敢贸贸然的答应一声。
前面开路的黑首黑尾,后面殿后的黑左黑右,瞧见小暑叫言清乔娘亲,一个个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陆慎恒更是无动于衷,言猛心里那个纳闷,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敢再问出来。
山路越走越艰难,低处可能还有过人烟痕迹,林木长的稀稀拉拉,越往上,树木长的越密,多年的山林之地,每一棵树都铆足劲的往上生长,野蛮扩大自己的范围,一行人走在下面,即便是黑首他们也走的艰难了。
言清乔更不用说了,走山路走的那叫一个头昏脑涨,这个身体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加上这么多年身体就没有养好过,好不容易才养的稍微像个人了,走这样的路走了大半天,完全吃不消。
越往山中走,光线就越暗。
前面的黑首黑尾几次停下来,欲言又止。
言清乔满头的汗,还好今天穿的是男装,不然薄纱的衣服要是汗湿了,那才尴尬。
四周闷热的厉害,几乎蝉鸣的频率都是一样,言清乔皱起了眉头,抬头往上看。
密不透风的树墙内,一丝风也透不进来,头顶天空看的也勉勉强强,黑首性格相对来说要活泼一些,回过头看言清乔停下来了,终于忍不住,跑到了陆慎恒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王爷,似乎有些不对。
陆慎恒抿了抿嘴。
明明山下时候还是青天白日,如今这密不透风的林子里,黑沉沉的让人看着特别不舒服。
闷热的人心头有些焦躁。
黑尾也跟了上来,斟酌了一下才指着一棵歪脖子树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属下的错觉,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前,这棵树也在这个位置,相同的场景出现过。
说着,他上了前,用手里的刀狠狠在其中一个枝丫上劈了一个刻痕。
小暑缩了缩肩膀,在陆慎恒身上小声的说道:;爹爹,这地方臭死了。
;常年照不到阳光,腐枝烂叶的味道。
陆慎恒声音沉沉,不过还是说道。
;继续往前走,大家小心一些。
言清乔仰头看了半晌,自己嘀嘀咕咕的在原地走了一圈,眼看着陆慎恒要再走,连忙说道:;十一叔等等,我们好像,是进了什么阵中了。
不过这阵法设在这里应该有些年头了,几乎与树木长在了一起,有天然的优势,言清乔累的头晕眼花,何时入阵的还真的没看出来。
陆慎恒停下来等她。
言清乔追了上去,没跟陆慎恒说话,反而是看向小暑。
;小暑,要尿尿吗?
;啊?娘亲?
小暑愣住。
他路上水喝的不多,周围潮湿闷热,加上又被陆慎恒一直抱着,流了不少的汗,还真的没有尿意,猛的被言清乔问住了。
;这是个迷阵,布阵者应该道术还算可以,天时地利人和,这迷阵会引着我们一直转圈转圈,类似于民间传说的鬼打墙,童子尿可以解。
言清乔推算了一下方位,走到了西南角,用脚杵了个印子出来,回过头问小暑。
;能尿的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