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琛只觉得放在自己后背的手顿住,他抬眼看江暖。
只见她若有所思,恨不得跑下去把傅时霄给痛揍一顿,什么狗东西,在一起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却像个牛皮糖一般甩都甩不掉,逮住机会就要黏上来。
恶心玩意儿。
不过他越是这样,姐姐只会越厌恶。
“这样阖家团聚的日子,傅总这样身份的人应该没时间过来,温少怕不是看错了。”
陆琛笑了笑,把江暖扶到一旁沙发上坐下,还顺便摸了摸她的头。
温俊霖冷哼,“从幼儿园就认识,我能看错?”
作为好不容易挤进来有资格来过年的幸存者,温俊霖对傅时霄并非没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别沾上我,别拉我下水,我自身难保。
他并非只是看见,俩人还简短的交流了一番。
傅时霄站在楼下,看着透着暖意的11楼窗户,暖色的灯光在这样昏暗下雪的夜空里犹如给旅人照亮方向的灯塔。
他有方向了,可他上不去。
他指尖冰冷,冻得生疼,依然麻木的打了电话,结果还是一样。
江暖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不再对他说一句话,就连骂他都不屑再骂。
雪花大片大片的落在他身上、头上,他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一颗心比冰雪还要冷。
匆匆路过等待回家团圆的人,都会用奇怪的目光看向这个静止不动的男人,不过这世界那么复杂,人更是千奇百怪,或许人家喜欢这样赏雪呢,还是自己的生活更重要。
没有人停留,没有人会多一秒关注,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连温俊霖就进去了,傅时霄木木的想,他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吃醋嫉妒之类的心情,想想原来的自己笃定肆意的心态,多可笑啊。
他现在甚至觉得能在她身边占有一席之地,就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辛苦啦,包了好多呢。”
江暖对着傅时朝说,她和庄洁已经把屋子布置的喜气洋洋,漂亮的年画窗花,还有及其应景的红色福气果花瓶,还有一些小橘子小灯笼。
饺子很快煮好上桌,火锅也已经沸腾。
“暖暖,洗手吃饭啦。”
陆琛向着在贴窗花的女人走过去,江暖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微笑的把手里的东西交出去,准备吃饭。
陆琛贴好之后,也看了一眼窗外,马路对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雪人”。
时间越晚,路上的行人越发稀少,有车停在他面前很快又开走,他成了一个极其显然的存在。
陆琛勾起唇角,漾出一抹嘲讽。
呵,苦肉计也太低级了,真是自大狂妄的傅总啊,永远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不止。
他并没有提醒江暖,反而将阳台灯调到最亮,好让那个男人能看清楚他们一家和和美美的气氛。
屋内火锅热腾腾的,江暖已经趁着陆琛不注意,偷吃了好几口辣味。
“干杯!”
大家共同举杯,江暖杯子里是果汁。
“哎呀,我吃到硬币了!”江暖没料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惊喜的说。
陆琛微微一笑,从盘子里夹起一个饺子放到嘴巴里,“唔,我也吃到了,太巧了。”
傅时朝将这些小动作收归眼底,但笑不语,静静吃菜。
庄洁和温俊霖也少不了打眉眼官司,两个人要么就是凑在一起互骂,要么就是用眼神打架。
傅家老宅。
傅夫人冷着脸,面对着一大桌早已凉透了的年夜菜,只觉得额头的青筋要蹦出来。
“打了吗?”
她冲着佣人问。
佣人小心翼翼的看脸色,此时只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