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首,而后让小厮赏了妈妈一把金瓜子。
想到他弟弟也是这些去找花魁的人之一,湖黎脚下的步子停都不停,就向外走去。
“哎呦我的老天爷,小公子您出手太大方了。”
妈妈接过金瓜子,之所以会说湖黎出手大方,是因为对方看上去不了解他们这里的规矩。寻常只是问个路搭个话,是不需要给什么赏银的。
其实襄王府内两个儿子,真要论起来,恐怕湖黎远比湖月更败家一点。他这些年只跟在襄王后面做事,于这些俗物不沾分毫。或者说,他也对这些俗物不甚在意。
湖月虽时常在外面鬼混,可也知道几斤几两,都是扣扣索索的,但湖黎却是对银钱方面根本没什么观念。
由东往西,中间穿过一条长街,长街两岸各色商贩正在叫卖着东西。往常商贩们并不会现在这个时辰就出来,谁都知道,花楼里最热闹的是在临近傍晚到丑时,不过今天不同。
每次花魁选人的时候,是千金楼中最为热闹的时候。那些人为寻求花魁开心,会想法设法搜罗各样的玩意儿送给对方。
而商贩们就会在这一天像赶集一样,把家中所有的货品拿出,随着他们挑选。
大家世族,买起东西来也是毫不手软的。一天下来,他们赚得的银钱足足够花小一个月时间。
湖黎对于两边吆喝的商贩不感兴趣,他只迈着脚步,一路走进西楼。
一过了中间一条线,就能够感觉到东西两边的风格大不相同。
东面要更加吵闹一点,还有各种香粉味,这么一会儿时间,湖黎感觉他身上也都沾了那种味道。而西面则更为安静一下,四周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灯笼下方还垂着许多字条,每一张上面都是来往的宾客留下的墨宝。
如果湖黎能站定脚步,仔细观看一番的话,会发现他们所作诗词大都灵气逼人,其中不乏惊艳绝伦之作。
有一盏灯笼被挂得最高,上面只寥寥写了两句话,这就是当初吕钦之吸引宰相注意的作品。
他以这样的方式为自己寻求到了一个敲门砖,而后步步为营,最后官拜一品。当日在宰相面前还是后生晚辈,如今他在宰相面前,则是平辈的姿态。
两人如今已经结为忘年交,在民间一时传为佳话。
随着渐渐逼近西楼,原本还是安静非常的地方就能听到一阵阵哄闹声。
不过这哄闹与东楼不同,他们即便是闹,也要闹得雅,闹得趣。主要是他们知道,帘沉不喜欢那等粗鲁之人。
“世子,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湖黎没有回答小厮,他抬脚跨进了大堂,跟妈妈说的一样,这里的人太多了,要不是场地够大,说不定人都要被挤到外面。
一上午的时间,来的人多不胜数,即便是湖黎从外面进来了,也没有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刚才众人都已经叫过一阵了,不过还迟迟没有分出胜出,如今价格更是升到了最高。一些家境一般的人听到这里,都已经选择放弃了。
他们并不会盲目竞争,那样简直太蠢了,花魁姑娘曾经就教育过一个这样的人,从此以后他们就明白,帘沉不但不喜欢粗鲁的人,还不喜欢太蠢笨的人。
尽管已经没有竞争的机会,但他们也还是没有离开,因为等会帘沉就要出来了。
就算不能跟卿同处一室,遥遥相见,以慰相思之苦也是可以的。
这样疯狂的场景看得世子眉心蹙起,按理说这么多人里面,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湖月,可谁让自家那个蠢弟弟蹦得比谁都高,价格加的比谁都利索。
湖黎刚一走进去,就听到了湖月的声音,然后准确的锁定了对方,并且发出了死亡射线。
湖月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心